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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凜同樣想到了這一幕,心情好得不得了。
陳淼撓了一下臉,苦惱道:「阿爹還笑我!不過呢,」她心情又好起來,「然後阿爹就幫我把它都切成小塊了!」
她興沖沖地作總結陳詞:「所以,我最喜歡柑橘!好剝,又好吃,最最重要的是,柑橘皮都可以收集起來,放在屋子裡,熏得整間屋子都香香的。橘子皮曬乾了還能泡茶呢!」
沉迷美色的常寧仍舊十分捧場,為她的這番總結擊掌讚嘆。
陳淼得到了認可,頓感知音,小臉放光,說得更加興奮。
容凜看著她倆,再一次啞然失笑。
……
這日,常寧懷著一顆與美人暢聊的心,滿足又愉悅、又依依不捨地打道回府。
臨走前,她還欲和美人表嫂約好下次相會的時間,話還沒說上幾句,就被容凜打發出去了。
常寧悲憤。
昭陽殿裡,容凜還想著再和陳淼交代幾句,自己也該回去繼續批奏摺了。
而送走了新朋友之後,忽然白得了半日閒的陳淼才意識到,自己今日的書還沒有背。
她立馬苦巴了一張小臉。
身邊的侍女日日跟隨,見慣了她入宮以來的努力,忍不住感同身受起來,眼神露出憂色。
容凜見狀好笑,若有所思:「既然阿淼前幾日主動多寫了幾張,那今日的份就暫時減免了吧。」
宮內侍奉的侍女為自家娘娘露出喜色。
陳淼的表情也明顯露出掙扎。
容凜並不催她,表現得十分耐心。
最後陳淼思量再三,毅然決斷道:「不了,陛下和嬤嬤都說我進步甚大,既然努力是有用的,那就不能半途而廢。大不了我今日晚睡。連阿爹都曾經教我說,『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容凜自然從善如流,實則心裡忍不住對岳父更添好感:雖說大字不識、生活窘迫,但岳父顯然將女兒教養得很好。
轉而陳淼又一臉期期艾艾地補充道:「我、我想要把今天的荔枝給阿爹送去一些好不好?」
這姑娘還記得阿爹曾經和她說過的話,入了宮,便要謹小慎微,不要表現得太牽掛補貼娘家——陳淼想不通,她也就這一個阿爹,再照顧又能照顧到哪裡去?她又不會把陛下的庫房都給搬空……
容凜一怔,欣然答道:「既然是你的東西,當然可以。」
他伸手想摸摸小姑娘的腦袋,半途又縮了回去,沒辦法,小姑娘現在愛漂亮,每日都興沖沖地起個大早,喚宮人為自己梳妝打扮,釵環髮髻都梳得十分精緻,然後才一臉躊躇昂揚地去偏殿書房學習。
見陳淼滿心歡喜,容凜心念一動,溫聲問她:「岳父之前給了你個小箱子是不是?」
陳淼一呆,然後老老實實道:「是。」
她強調地說:「那是阿爹給我攢的嫁妝。」
也不知陳全是如何儉省下來的,裡頭有老家村里十畝上好水田的地契——這可是京城近郊村裡的地——本來就夠讓陳淼吃驚的了,而讓陳淼大吃一驚的還在後頭,裡頭竟還塞了張一百兩銀票的私房!
這可是一百兩!
彼時陳全還絮絮叨叨地說,閨女沒娘,家裡沒人替她操持這個——要知道嫁妝這東西,為女兒著想的人家大都在閨女小時候就開始攢起來了——陳全便抄了里正家兒媳婦、也就是先前秀才他娘曬出來的嫁妝,努力朝這個模板置辦,除了田契和銀票,本來還有大衣櫥、大木箱、棉被、布匹和四季衣裳。
他嫁女兒,最初打算著將女兒嫁進去村里或者城裡有房有產的殷實人家,不想叫女兒吃日曬雨淋的苦頭。
只是陳全沒想到陳淼一朝入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地界,嫁了這天底下身份最尊貴的人。於是他先前為女兒攢下的嫁妝,就通通變得不再體面了。
陳全匆匆將一些物件置換成了現錢,猶豫再三後,還是將原先的兩個銅鎏金手鐲放了進去。
陳淼很愛惜阿爹的一片心意,將小木箱供在了自己庫房最高的架子上。
進宮的頭一個月,許是沒什麼安全感的緣故,陳淼幾乎每日都要去庫房裡巡視一圈,確保那個小木箱完好無損。
容凜看得心裡感嘆。
於是他眼神更軟,對小姑娘淳淳善誘:「……那是岳父給你的嫁妝,便成了你的私產,誰都不能動,我不能,哪怕太后都不能。同樣,你現在貴妃份例里的東西、還有我已經賜給你的東西,也是你的私財,你想給誰,就給誰。」
陳淼在心裡把這話過了一圈,眼神隨即興奮:「真的?!」
容凜失笑:「那還有假?」
陳淼豪情驟起:「那我要送給阿爹金子!」
容凜好脾氣道:「當然可以。」
她得寸進尺:「我要給阿爹買大宅子。」
容凜溫聲否定:「這個不行。」
在陳淼皺眉之前,他又不慌不忙地補充道:「我先前已經為岳父安排好居所了。」
陳淼破涕為笑,用超級甜的聲音喚他:「相公,你真好~」
第16章
最近闔宮上下都明白了一個道理:貴妃開心,陛下的心情也會變好。
於是向貴妃、還有貴妃貼身宮人討好獻媚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至於陳淼,她只是覺得自己偶爾被放出來「放風」的時候,遇見的人多了一些——不少,但也絕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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