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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VIP病房裡,年輕女子面容憔悴,臉色蒼白地倚靠在床上。
溫暖暖似乎是剛醒還沒恢復神智,一雙眼睛裡充斥著濃郁的疑惑,打量的目光逐一在每人的身上輕輕滑過,短暫的遲疑後湧起的是欣喜。
這時,穿著白色護士服,頭髮被盤起戴著護士帽的小姐姐來到病床前,「溫小姐,藥水輸完可以拔針了。」
溫暖暖伸出手。
護士小姐姐拔完針,速度稍慢了兩秒才將止血的棉花按在針孔上,導致兩滴鮮紅的血珠順著溫暖暖的手背滴落。
嘶——
她難受地倒吸一口涼氣。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屋內,護士小姐姐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臉上就出現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巴掌印。
緊隨其後的是尖銳跋扈的斥責,「你不會是三流大專畢業的實習生吧,你到底會不會拔針啊,你知不知道你笨手笨腳的弄疼我了?」
毫無血色、楚楚可憐的蒼白小臉因為動怒而略微泛紅顯得尖酸刻薄,渾身散發著凌厲不善的氣息。
「抱歉,抱歉——」
被打的護士小姐姐回過神後不敢伸出手捂住被打的臉頰,更沒有勇氣怒罵溫暖暖,彎下腰卑微的鞠躬道歉。
護士在醫院裡位於金字塔底層,實習護士更是沒任何的地位尊嚴。
隨著時代的進步護士的門檻提高,需要學習的內容數不勝數,可在大多數人的心中護士只會打打針而已,部分人們在潛意識裡沒把護士跟醫生放在同等的位置尊重。
護士甚至逐漸發展成「服務業」,被病人打罵投訴後還需要笑著對病人道歉。
大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們需要這份飯碗。
宋相宜蹙眉:「暖暖,你怎麼了?「
溫暖暖是錦衣玉食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可實際上很少動手毆打責罰人。
僅有的幾次全是暖暖不受控制,且最後的緊要關頭都控制住了。
難道這奇怪的病情加重了?
「不過是個護士,她弄疼我了,難道我還不能還手?」溫暖暖不以為然,剛說完便察覺到病房裡氣氛凝重,臉上的譏諷變得生硬。
溫晏舟目光冰涼:「道歉。」
溫暖暖手忙腳亂,「大哥,我…我…」
溫晏舟靜靜地注視著妹妹,「道歉或是不道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能承擔相應的後果。」
宋相宜挑了挑眉梢。
他看似把選擇權交給了妹妹,可從始至終對方都沒可以選擇的權利,拒絕道歉肯定需要付出代價。
病房裡眾人屏息斂聲,寂靜無聲,溫家幾兄妹察覺到大哥動怒,沒誰敢貿然去觸怒大哥。
頂著溫晏舟冷漠不含感情的目光,溫暖暖低垂下腦袋收斂起眼裡的不甘。
「對不起。我不應該動手打你我,這是被弄痛後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護士小姐姐搖搖頭表示沒事。
處理好後護士輕手輕腳的離開,宋相宜看到溫晏舟緊跟著退出VIP病房,她猜測他應該是去對護士進行經濟方面的補償。
溫幼幼邁著小短腿跑到病床前,從兜里掏出一顆甜滋滋的大白兔奶糖,嫩呼呼的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說道:「甜甜的糖果能夠治癒人的痛苦哦,吃下它姐姐你就不會覺得難受啦~」
溫暖暖:「我不喜歡吃糖。」
她收回目光,從容地躺下,側著身體懶得搭理來看望她的人。
「哦。」溫幼幼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低低的應了一聲後放下舉起的手,手掌攥成小拳頭緊緊地捏住大白兔奶糖。
溫明沐溫景霖兩兄弟面面相覷,表情焦急不知道要如何安撫妹妹。
暖暖姐有錯但她剛出車禍,他們捨不得罵她可幼幼妹妹也很無辜。
溫景霖用胳膊碰了碰霍野。
姓霍的回回考試都霸占榜首,他這麼聰明絕頂肯定能哄好妹妹,讓幼幼妹妹的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霍野臨危受命:「……」
他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蹲下身,「這個……那個……就是……」
霍野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往日伶牙俐齒的他在面對情緒低落的小朋友時硬是不知要作何反應。
大腦像是鏽跡斑斑的鐵塊,嘴巴好似被強力膠黏住難以張嘴。
見他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宋相宜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幼幼,你可以給大嫂一顆糖嗎?」
「當然可以!」溫幼幼嗓音嘹亮,周身失落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
小傢伙鬆開緊緊攥著的拳頭,剛舉起手準備把躺在手掌里的大白兔奶糖遞給大嫂時迅速地收回手。
溫幼幼從兜里重新拿了一顆糖,「大嫂,這是幼幼送給您的糖果。」
小傢伙是個高情商的體面講究人,沒將溫暖暖不要的糖轉手贈送給親親大嫂。
宋相宜接過散發著奶香味的糖果,直接剝開包裝的糖紙塞進嘴裡。
「謝謝幼幼,大嫂很喜歡。」
「不客氣喲~」
溫幼幼的情緒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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