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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初心是好的,這人嘛,在上面位置坐久了,野心會加大的。
更何況,就是你本人沒野心,你代表的利益集團呢?
要知道,一個人,是管理不了一個國家的。這權利的下放,權利的分封,就在了必然。而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官僚效忠於誰?
官僚嘛,效忠的自然就是給他權利的人。
而誰握了分蛋糕的權利呢?
明面上是皇帝。實際上,誰真正的握了這把刀子,誰才是一個國家的主人啊。
而保寧帝和皇后明珠,這二人是真正料理過政務,管轄了大齊朝廷的軍權。在這兩人的眼中,朝臣就是一定要用的,但是,也是要防的。
上位者,最應該做的,就是不要給下面的人,抱團取暖的機會。若真有這樣的機會,也得多劃分幾個小團體,至少,不能抱成了一塊了。
你要不讓抱團取暖,又不可能的。
這官員想辦事,要辦事,這就得有一個人脈網。
這一張網,網住的,就是一個小團體嘛。
次日,五月十一。
從這一日起,未來的太子耶律安,就暫時停了上課。
原由嘛,也挺簡單的。
耶律安這位皇長子,要學了太子大典上的禮儀。他這等主角兒,是一定不能出錯的。
為了讓兒子提前適應適應。
明珠讓宮人們,就提前與皇長子耶律安演練演練。這熟能生巧,多來上幾回,用明珠的話講:「大郎這孩子聰慧著,有幾次經歷了,他必然是牢記的。」
對於這一點時間上的用法,保寧帝耶律賢表示沉默的默認了。
五月十五日。
天很熱,但是,也阻止不了,想看熱鬧的北京城的百姓們。
天壇,地壇,這是祭祀天與地,用的。
天子,號稱天的兒子,這要立太子了,自然是需要祭拜了昊天上帝的。
皇家耶律氏是漢人,這一等漢人的禮法,自然是要行的。
這禱文,是一定要帝王親自寫,親自燒給了上天知道嘛。如此,也保國家安寧泰平。
從皇宮的東大門,羽林軍護衛,三五一崗,五步一哨。
一直綿延至了東大門外的天壇處。
百姓們,在這一天,是真正的見識了,何為皇家的氣派。
那軍隊的武威,那士兵產身上的鎧甲是陣陣煞氣,凌冽冽的。這不是什麼花架子軍隊,而是真正上過戰場,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習慣習慣了的血戰之軍。
在人群中,新羅、南韓、扶餘三國的使節們,紛紛感嘆,不愧是上國的大氣。
第90章
從帝王的御駕開始, 到皇后的鳳駕,再到太子宮攆,一路上, 行得樂曲,不是宮樂的靡靡之音。也不是天子的中平正樂。而是軍隊的雄渾之鼓。
那「咚」「咚」的聲音,配合了牛角號,吹出來的是森然的肅穆。
在御駕到了時,不需要人提醒。百姓們便是紛紛拜倒在地上。
一片一片,從風拂過的麥浪一翻。一波接著一波。
耶律安是今日的主角, 雖然, 前幾天, 已經舉行過無數回。可那時候, 宮人們的人數, 哪比得不今日,滿京城幾十萬觀禮的百姓之多。
一眼望去, 真是盡數是人頭,盡數是鮮活的面龐啊。
對此,耶律安這個三周歲的小孩兒,就記住了母后的話。
「大郎,你是太子了。你就是除了父皇、母后外,天下間最有權柄之人。那麼,上位者,最重要的一樣事情, 你一定得先學會。」
說這事時, 明珠的態度, 是和藹的。
她順道里,還用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對於母后的親近, 耶律安表示,很受用的。
小小孩兒用儒慕的目光,望著母后,問道:「兒應該如何做?母后。」
明珠笑了,道:「從今天開始,在咱們自家人外,你得學會了,控制表情與心情。」
「當然,你還小。」
「不會這些是正常的。那麼,既然學不會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在外人面前,就冷著神情。」
「太子的喜、怒、哀、樂,在私下中,自己人面前,才釋放出來,就好了。」
倒不是明珠,故意想把兒子往冰山上養成。
而是小小的太子,若是跳脫了,會被人指擇輕浮出挑,非人君之望的。
這名聲嘛,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可要說重要嘛,它也是重要的。
一個好名聲,有時候,做一些合乎大義的事情時,是手到擒來的。
於是,今日裡,展現在了百姓眼中的太子,就是一個端莊的,似成人一般穩重的小孩兒。他年歲雖小,神色卻是一點也不似小孩兒,更像一個小大人。
那等風采,讓見到的百姓,都不住處誇讚,真不愧是宮裡的太子殿下,國之儲君,這註定就是天生的貴人。
對於別人的誇讚,在宮攆上的耶律安是聽不到的。
他努力保持著冷靜的神情,那肅然的表現,那慎重的態度。讓記錄了宮廷檔文的史官,也是暗暗裡,在小本本上,添了幾筆好話呀。
當然,百千年後,後人見之上,這嘛,就是明君早慧的典範了。
所以說,從古至今,造神什麼的,就是東方的傳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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