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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賢說著這話時,用左手揮筆寫了一紙書信。
待丁四恭敬接過後,耶律賢道:「去吧。」
丁四退出了屋子後,耶律賢呼出了一口氣。這時候,他在等待了一切的揭幕。
盅子不揭開前,再大的把握,也只是把握,不一定會是勝利的果實啊。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陰謀,陰謀,實力不足,方逞陰謀。」
「若我實力強大,又何必如此,又何苦如此?」伸開自己的雙手,望著掌紋一道一道的清晰,耶律賢曉得,不管輸贏,他必然是滿手血腥的。
不過,他不在乎。
當決定復仇,當決定奪回他這一脈失去的一切時,他就獻祭了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呵呵……」
「皇叔父,現在的你,就像是受傷的獨狼,最危險……」
耶律賢眼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味,道:「也最脆弱……」
「一個沒了繼承人的帝王,龍椅上坐著的滋味,一定不太不好受,也絕對會覺得不夠安穩吧。」
抓住機會,抉擇之後,耶律賢就知道,他無退路了。
這些年來,耶律賢利用秦王的人脈,幹了太多的私事,嵌下了太多的釘子。雖然,許多的釘子,一直不曾起用。但是,那也是耶律賢謹慎使然罷了。
四月初六日,辰時,耶律賢在政事堂待了許久。他在等待了魏國公與屬下們安排好差事,然後,想與姑父述一述舊。
身為魏國公屬下的官員們,自然非常識趣。
得了准信後,一一告退了。
政事堂的衙屬內,魏國公蕭溫良望著耶律賢,笑道:「保寧,你今日來,是為何事?」
保寧,是耶律賢的字。
魏國公這麼一稱呼,自然是為了表示親近。
「賢此來,是想請姑父晚間,到郡王府參加一次小宴。」
「自家親戚,何必這般客氣。」
魏國公客套的說道。
「姑父,賢不是客氣。」耶律賢鄭重的說道:「賢年歲已長,當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以告慰祖宗在天之靈了。」
「保寧可是有愛慕的姑娘?」
聽著耶律賢的口氣,魏國公品出了些什麼,所以,他笑呵呵的問道。
「有一淑女,暫居王府內。賢心生愛慕,就不知道未來泰山大人,樂不樂看上了,我這麼一個女婿……」
耶律賢是擺明了,就差明言出來。他想娶,暫居他府上的明珠表姐了。
這會兒,魏國公沉默了。
片刻後,蕭溫良才說道:「有些事情,還是要多加考慮考慮的。」
「這衙門內,以公事為主。」
「保寧,可還有其它的事情?」
魏國公蕭溫良的態度很明顯了,這是要送客了。
「賢於政事上,想與姑父討教些主意。」這會兒,說是討教了主意,耶律賢面上卻是拿了差事中一些麻煩處,對魏國公求助了。
嘿嘿,當然,求助是表面的。
真相嘛,耶律賢卻是在等待了,他要的結果。
雖然,耶律賢也不確定了,那時間會什麼時候?
一分一秒,這請教的事情,總會有個頭。
在耶律賢已經很難尋藉口,繼承留在了政事堂這兒時。
魏國公的心腹來稟話了。
那心腹不是文官,而侍衛軍中的校尉,還是掌管了與皇宮勾連的重要角色。
這會兒,校尉進來行禮後,似乎有要事相商,卻又是吞吞吐吐。
見此情形,耶律賢起身,笑道:「姑父有要事,我去外廳候著……」說是候著,耶律賢就是沒了離開的打算。
對於耶律賢這般死耐著不走,就是想等待他要的答案。
屋內,校尉走到了魏國公的近前,小聲稟了話,道:「審政殿的消息,聖上昨晚亥時駕崩了。侍衛軍在剛剛才得到了確切消息。」
魏國公蕭溫良聽得這話後,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知道什麼原由嗎?」
「暫時不知。」
校尉的回話,讓魏國公蕭溫良是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去審政殿。」
魏國公提步當先就走,校尉自然跟隨。
然後,到外廳時,魏國公蕭溫良就是見到了耶律賢正坐了小榻上,翻看著一卷書籍。這會兒,耶律賢的態度是夠閒靜的。
魏國公蕭溫良微頓了步伐,這會子,他是想起了昨天御史的上奏。
聖上駕崩,東宮無儲君。
這……
非社稷之福啊。
而宗室之中的子弟,要說起來,這面前的長樂郡王倒也是一個合適的天子人選啊。
瞧瞧,太宗的遺腹子,從份量上來講,足夠了。
個人感情嘛,魏國公蕭溫良沒忘記了,保寧這孩子,剛剛好像向他這位泰山大人求嫁女嘛。
「保寧,隨姑父一起去審政殿。」
「如何?」魏國公問道。
「長輩吩咐,賢自然聽命行事。」耶律賢擱下手中的書籍,心頭狂喜,面上恭敬的回道。
第33章
審政殿是帝王的居所, 自然是北京城的至高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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