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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江飲冬鬆了牙,貼著他耳朵粗聲粗氣道:「叫啥,我又沒咬疼你。」

  小耳垂上連牙印都沒有,江飲冬操著咬人的架勢,實則對著那吮了口。

  魏魚耳朵滴血的紅,臉蛋也紅潤潤的,「不疼,又麻又癢,那是我……叫喚錯了?」

  江飲冬淡然鬆開他,「旁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怎麼著了你。」

  魏魚紅著耳根指責,一根手指點著灶屋那,「可不是欺負了我麼,那屋裡還有小孩呢。」

  江飲冬喉結滾了滾,臉上也熱了,「回屋幫忙去。」

  兩兄弟在灶房模糊聽到院子外,江飲冬說話聲冷冷的,好像在斥人,罵完了好像還動手了?

  另一道好聽的聲音,求饒後又軟著聲哄人。

  他倆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了想法。

  他們原先看見那位夫郎,還以為是個長相俊俏的男子,畢竟身量那般高。沒想到竟然是已經成了婚的夫郎,夫郎那般高個的真的少見。

  思及江飲冬身上的價值不菲的好面料,夫郎身上的粗布衣裳,兩人面露擔憂。

  「哥,你說魚夫郎是不是因為長的太高,不如別的小哥兒小巧依人,才不被相公喜歡?」小圓小聲說,「我先前還當他是男子,但瞧見他的臉,又覺得他是哥兒。」

  小方嚴肅著一張臉,「應當是如此,我們先前做工的那大戶人家裡,男子怪癖多著呢,指不定這江老爺看中了魚夫郎的臉,卻不喜他同男子般高挑,勉強娶了的。」

  小圓愁的臉皺起來,又是小小聲,「魚夫郎長的跟仙人一樣好看,卻穿著和咱們一樣的衣裳,真可憐吶!」

  小方無奈嘆口氣,正想安慰自家弟弟不要操心主家的事,一道清靈的聲音闖了進來,「誰可憐呀?」

  兩人嚇了一跳,齊齊轉身,對上魏魚一雙水潤漂亮的眼眸,眼底還盈這笑意,頓時一默。

  魚夫郎真的很可憐,在院裡被訓斥了一頓,在他們面前還強顏歡笑。

  小方反應過來,淡定著臉道:「小圓踩死了個螞蟻,在說它真可憐。」

  小圓緊張臉,猛地點頭贊同他哥的話。

  魏魚一愣,隨即得意的朝江飲冬揚眉:看吧,他們就是孩子,心軟又善良的小孩兒。

  江飲冬一陣無語。

  幾人忙起了正事,兩日後開業,提前接的單子已經完成的差不多,秦興前幾日也來幫忙,這兩日又跑的不見人影。

  江飲冬倒不在意,秦興本也不是來幹活的,而且開業後秦興就要離開,許是有私人的事要忙。

  灶房經過改裝,整了個大灶台,兩個做工的大木桌,還有大置物櫃。

  江飲冬和魏魚在木桌前調大盆的醬料,兩兄弟在灶台邊忙活。

  魏魚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湊近和江飲冬嘀咕:「你大侄子可能要出事了。」

  江飲冬皺眉側頭。

  江連那膽小聽話的,能出啥事?

  魏魚貼更近,危言聳聽,「秦興要把秀才侄子拐走。」

  江飲冬:「他要帶江連出縣城?」

  「哪裡呀。」魏魚恨他是塊木頭。

  秦興這段時日一直賴在江二叔家不說,還和江連同進同出,這兩日更是黏著江連,還老念叨怕秀才上學堂如何辛苦,就差沒把江連拐到他自個的院子裡同居了。

  他湊的更近,「我先前不是和你說了麼,秦興對江秀才有那心思。」

  他邊說邊眨巴眼,靈動的眼睫顫動,嘴角偷笑,可愛的緊。

  江飲冬舀了好大一勺子辣椒麵進盆里,故意道:「哪個心思?」

  魏魚動了動唇,忽地捂住口鼻,衝出灶房,屋裡三人一同望向門口,而後聽到三聲清凌凌的噴嚏聲。

  江飲冬壓了壓唇角。

  魏魚進屋後,眼角眉梢都泛著紅,眸子閃著水花,頂著個紅鼻尖沖沖的,看的那兩個小少年更是對他生出濃濃的憐惜之感。

  小圓看著魏魚一副被欺負慘的模樣,當即眼眶濕潤。

  小方忙碰了碰他,嘴唇張了兩下:噴嚏。

  小圓立馬收了眼裡的水兒,冷靜埋頭幹活。

  魏魚撲到江飲冬背上,蹭了蹭發酸的鼻頭,才過去接著擦洗要裝醬料的瓷罐。

  「倒辣椒麵也不知會我一聲,我離的那麼近……」魏魚撞他胳膊肘,瞥見江飲冬嘴角的笑,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江飲冬扭頭對著他,眉峰微攏。

  裝,讓你裝!

  魏魚在桌下踩了江飲冬一腳,看到身旁人一僵,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弧。

  江飲冬瞧了他一眼,沒踩回去。

  「你真沒覺得不妥?就他倆男的,一個是大好前程的秀才,一個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湊在一塊豈不是情深!」

  江飲冬:「……」

  魏魚雙眼晶亮,最後四個字收音都收不住,引得兩兄弟側頭他們。

  魏魚咳咳兩聲,收斂了一些,覷著江飲冬的神色,壓著聲兒說,「他們要是想走到一起,怕是要搞地下戀情,屆時暗無天日,昏天黑地……」

  小圓耳朵豎起,渾身都是一震。

  「天崩地裂,陰陽相隔。」江飲冬抬了抬下頜,「罐子遞過來兩個。」

  「……」

  魏魚把手頭的罐子推過去,極小聲羞澀道:「也是,你都和我這樣那樣了,想必極為開明,不會對他倆有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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