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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這時江月敲門,聽見聲音,魏魚便想起那小姑娘,開了門見她胳膊彎挽了個小竹籃,籃子裡是一大把韭菜,上面臥著三個雞蛋。

  魏魚眼睛發亮地看著江月,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他帶著江月進了灶房。

  「小魚哥哥,冬子哥還沒醒嗎?」江月亦步亦趨得跟著魏魚。

  「還在屋裡睡著。」

  江月沒有離開的意思,魏魚給她搬個小凳子,兩人坐在灶房門口裡擇菜。

  魏魚問她怎麼來送菜了,江月道:「我爹說小魚哥哥照顧冬子哥很辛苦,我們補貼點,你別嫌少。」

  「不嫌少,」魏魚笑地眼眸彎彎,「小江妹妹要不要留下來吃韭菜餅?」

  江月被他一聲妹妹喊道心坎里,淡粉色布鞋裡的腳趾往裡縮了縮,搖頭道:「我爹要是知道我送菜過來還蹭了飯,要怪我的。」

  江月陪著他擇了會菜,倒豆子般把江二叔和江飲冬家的大概情況講了一通,得到魏魚的誇獎,差點兒把她爹娘吵架的話都給學了來。

  就是對江飲冬落水的細節事緘默不言。

  臨走時,江月想去看一眼大堂哥,這也是她爹交代的。

  魏魚手裡擀著麵皮,叫住她:「好好睡著呢,江飲冬他沒穿衣裳,小江妹妹先別進去了。」

  他不記得江飲冬睡覺老不老實,就蓋了條薄單子,底下褲子都沒提好,萬一睡著翻了個身,豈不露大鳥了。

  哪能讓人小姑娘進去看。

  江月聞言嘴巴張成雞蛋形,「冬子大白天睡覺都不愛穿衣裳嗎?」

  魏魚沒好意思說是自己懶,便點頭默認。

  江月搖著頭走了,嘴裡嘀咕,「自己一個人睡覺還脫什麼衣裳。」

  魏魚走到灶房門口聽見她這句,滿腦袋疑問。

  自己一個人睡覺不脫,難道兩個人睡才脫?

  小姑娘懂的真是多。

  韭菜雞蛋餡餅攤了兩張,表皮酥黃焦脆,裡頭是鮮嫩流汁的嫩韭菜和雞蛋,看的人食慾大開。

  魏魚去裡屋推了推沉睡的江飲冬,見他皺著眉頭,滿臉「莫挨老子」的兇悍樣兒。

  魏魚沒忍住戳了戳他的眉毛,咧著嘴笑,也不知剛來那會兒,怎麼把他看成個老實的憨漢子。

  江飲冬連著兩夜沒怎麼睡,眼下睡不醒,魏魚由著他,自己吃了大半張餅,剩下的在鍋里留著。

  從前都是江飲冬給他留飯,今個顛倒過來,魏魚頗有種當家做主的振奮感。

  當家做主首要的先有家人,魏魚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笑。

  飯後,魏魚又想起了要做涼皮的事。江飲冬和他說過,這些日子城裡酒樓有人來收涼皮,晚飯前要備好。

  於是,魏魚便哼著小曲在灶房裡忙活起來,儼然忙成了個小陀螺,好似要把這些日子沒使腿的遺憾都給補回來。

  涼皮做好一張張收在籃子裡後,魏魚並未打算親手交給來收的人,而是把籃子放在門外,等到張成業來後,他讓他收了涼皮,錢放進竹籃,人走後他再拿進來。

  才擁有雙腿不久,魏魚還未從自己是條人魚,需要避著人的勁兒緩過來。江飲冬不在,他不想見生人。

  江飲冬的親人自是不同。

  張成業早曉得江飲冬家裡有人,只當是他媳婦不想見外男,照實給了錢,按著魏魚說的,取了往日江飲冬會給他的小費。

  晚飯魏魚煮了粥,他把江飲冬扶起來,硬是在人迷糊不清時給掰著嘴,餵了小半碗粥。

  折騰完後,兩人都是汗津津的。

  魏魚忙不迭打了水,端著個小木盆坐在床邊,拿著帕子仔仔細細地擦著,不由想起了那日給江飲冬擦背時,他那碰都不讓碰的排斥樣子。

  江二叔送江飲冬回來時,魏魚忙著給他換衣裳,倒沒如何分心思偷偷占便宜。

  天色還亮著,手帕比先前的布巾要薄,手指隔著帕子蓋在皮膚上,比親手觸碰還撩人。

  魏魚拿著帕子的手輕巧地在輪廓分明的腹肌上遊走,再往下是小腹……

  他心虛地抬頭瞅一眼,琥珀色的眼珠在背光處藏了幾分平日難窺見的羞赧。

  江飲冬依舊是沉睡不醒的模樣,蔥白的手指夾著白手帕,指尖走出人字小步,沿著清晰的人魚線往下——

  肆意靈活的手指倏地被人攫住,魏魚抬眼撞入了一雙幽暗的眸子裡。

  心臟一瞬間也似被人攥緊了,他有些難以呼吸。

  「我——」

  魏魚想說他沒打算做什麼,就單純擦擦身子。

  最後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江飲冬眸色發沉,手腕上的力道很重,魏魚僵在原地,全身只有睫毛顫動。身體陡然受力前傾,魏魚撲倒在方才擦拭過的胸膛上,冷水降了溫的皮膚,如今又是一片滾燙。

  夜色逐漸將窗外染黑,房門緊閉的屋子更是漆黑一片。

  魏魚開口詢問的話被堵了回去,微涼的唇碰著滾燙的柔軟,身上伏了只即將開餐的兇猛野獸,行為克制,好似在生澀地舔舐著魚兒的貓。

  魏魚屏息,灑在臉上的呼吸炙熱,他被燙的縮了一下,猛獸卻似覺醒,身上氣息陡然怒漲,唇瓣被狠狠一啃。

  盈潤水光的眸子眨了眨……魚兒上鉤了。

  魚兒要被吃掉。

  作者有話說:

  小魚:(躺平平擺好姿勢)開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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