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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樣。
蘇乘棠吧唧吧唧嘴,平時對楊茹輸出習慣了,一時沒控制住。
第31章
隔日還沒起來,外頭就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毛豆半夜睡熱了,自己把秋褲脫了。聽到外頭熱鬧,滾起來,穿了個小褲衩趴到窗台上打著哈欠瞅。
「奶奶出門了。」
蘇乘棠披頭散髮地疊著被,眯著眼看了眼掛鍾,老天爺,才五點四十。平時村里六點半響的幹活廣播,今兒這麼早就轟隆隆的響了。
徐書記的聲音在大喇叭里傳出來,蘇乘棠跟毛豆一起趴在窗台上,伸著脖子聽了半天,才知道今天是大隊部一年一度的大分糧。
之前分糧都是每個生產隊按季節分點下來,讓大家餓不到。年底的分糧不一樣,說是分糧,有粗糧、細糧,還要分錢、殺豬宰鵝,是一年裡頭堪比過年的大事件,是村民們一年勞動成果的總結。
不說別人,劉燕春早就盼著大分糧,今年過年過的好賴,就指望這回了。
劉燕春和霍忠漢是大家長,要先到大隊部簽到領總工錢,回頭拿回來自存一部分,給孩子們分一部分。
霍仁德跟著村子裡的人去殺豬,半夜三點多鐘就走了。
楊茹起來梳洗後,先給霍曲貴倒了熱水,等他喝完,又給他盛上滿滿一大碗的碴子粥,讓他慢慢喝。
早上吃的苞米碴子粥,張恩蕾做的,裡頭放了把蘇乘棠晾曬好的小白菜乾,焦黃配嫩綠,顏色挺好看的。再配上蘇乘棠做的下飯鹹菜,點了香油在裡頭,呼嚕嚕吃完,出了門嘴巴還是香的。
蘇乘棠先嘗了一口,張恩蕾熬得很爛糊,毛豆也能吃。她跟毛豆倆捧著海碗吸溜著碴子粥,面前放著一碟醬豆子和酸豆角。
蘇乘棠釀的醬豆子沒有劉燕春做的咸,深受大家的喜愛。每天早上,幾乎人人都要吃上一碟。
一壇醬豆子兩個月就沒了,蘇乘棠又釀了一大缸,估摸能吃到過年後。
她覺得天天吃醬豆子不好,又把小菜園裡的長豆角做成酸豆角泡著,前天泡好了,就拿一勺葷油炒了,又酸又香又開胃,成為霍家早上另一樣不可或缺的下飯小菜。
熱騰騰的大碴子粥下肚,大冷的天,人身上也熱乎乎的。
張恩蕾菜做的不行,熬粥一把好手。
主要是火燒的好,她有這個耐心一點點添柴火,蘇乘棠就沒這個耐心。索性,張恩蕾三不五時地熬個粥,給蘇乘棠搭把手,省得她在家一日三餐做的辛苦。
「走啊,分豬肉還不積極啥時候積極。」
楊茹在堂屋門口叫張恩蕾,張恩蕾把筷子和碗放回到鍋里泡上水,重新來到堂屋跟蘇乘棠說:「你也得去。」
蘇乘棠今年就沒下地幹過活,她問道:「我還用去啊?」
張恩蕾說:「你傻呀,寡頭姐和隔壁還欠著你的工分和豬肉呢,三個月的份,趕緊去拿,免得她們撒潑打滾玩賴。」
蘇乘棠倏地站起來,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小君也吃完飯了說:「你們去吧,我在家收拾。」
見張恩蕾要等著蘇乘棠一起去,楊茹覺得怪沒意思的,自己套上棉襖,八著腳先走一步。
蘇乘棠看她還勁勁的,也不搭理她。昨天晚上,蘇乘棠好心好意給她納了雙厚鞋底子,快完工了,省的楊茹老了腿成了個圈,天天在被窩裡哭。
要不是這樣,蘇乘棠今天不能最後起來。
楊茹不知道,蘇乘棠也懶得說。
西北風颳起來,耳朵發涼。夾棉的毛線帽得戴起來了。
蘇乘棠是新寡婦,用不上粉嫩的顏色,自己抽空織了頂灰色毛線帽戴著,兩個麻花辮搭在肩膀兩側。身上雖然穿的是藏藍色的薄棉襖,也壓不住她天生靚麗的容貌。
比起別人灌風的大褲腳棉褲,蘇乘棠動了小心思,把平角的褲腳裡頭加了層螺口,反掖著在毛褲裡面,一點風進不去。
走在路上,蘇乘棠心想,這才十一月底,等到寒冬臘月還不知道冷成什麼樣。
她記得婆婆是得了風寒病倒,為了摘草藥,公公上山受傷,引發一系列不好的事...為了避免連鎖反應,除了老顧客王知青的單子外,她拒絕了別的活。正在家裡加班加點的給婆婆做新棉襖棉褲。
「今天供銷社還有煤爐賣嗎?」
蘇乘棠沒戴手套,跟張恩蕾胳膊挽著胳膊,把手揣在兜里。一路上走過去,遇到滑腳的地面,相互撐著過去。
「咋沒有,年年都賣,就是沒人買。」
張恩蕾知道蘇乘棠主意正,便問:「你要買給毛豆用?你們那屋挺暖和,用不上吧?」
「給爹娘那屋用。」
蘇乘棠也不瞞著她說:「他們現在還捨不得用柴火燒炕,我昨天去他們屋裡冰涼,要是凍著怎麼辦?娘還說他們那頭炕燒的不好,最多就是溫乎。今年來不及收拾炕裡頭了,就先弄個爐子一起燒,至少能保證娘不生病。」
「咱娘體格比你都好,瞧你操的心。」
張恩蕾說:「難怪娘疼你,你也是孝順,我就沒你想的周全。你要是給爹娘買煤爐,那我出錢買煤,也當做孝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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