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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茹忙說:「娘,咱家不能總圍著大嫂轉啊,你也不是就大嫂一個兒媳婦,你也關照關照我跟小蕾啊。」
劉燕春一下火了:「你男人成天在你身邊,你還要誰關照?你跟你大嫂能比嗎?她多命苦,你也想自己命苦?」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楊茹打了個嗝兒說:「我剛才都聽見了,你還要給大嫂買縫紉機...」
蘇乘棠都不知道這個消息,詫異地說:「娘,真要給我買縫紉機?」
劉燕春沒理會楊茹,溫和地跟蘇乘棠說:「對,我跟你爹商量了,反正你現在能接活,不讓你干你也會干,不如送你一台縫紉機,對眼睛也好。」
蘇乘棠感激地說:「娘,謝謝你。」
楊茹說這話不是為了讓蘇乘棠感謝劉燕春的,看她倆婆媳情深,再看看自己苦大仇深的,她怒道:「你給她買縫紉機,眼瞅著家裡一堆活,給誰干?總不能讓我跟老四媳婦下了地回來干吧?」
張恩蕾直爽地說:「我做飯不行,其他的可以。大嫂有事她就忙她的,我有空多干點,沒話說。」
小君放下飯碗也說:「做衣服我也能打下手。」
楊茹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對蘇乘棠說:「大嫂,你也說兩句啊。你看全家都要被你使喚了。」
說什麼?
剛成寡婦,哭都來不及,能說什麼?
蘇乘棠又沖她翻了個白眼。
楊茹出離憤怒了,邊打著嗝兒,邊喊:「我不洗碗,誰願意干誰干。」說完,她就回自己屋裡去了。
霍曲貴想要趁機溜走,被他爹叫住:「活不是女人家的,她不干你得干,你把桌子收拾了,碗要是糊弄刷不乾淨,看我抽不抽你。」
霍曲貴眼神幽怨地看了一圈,給霍仁德遞了個眼神,想讓他媳婦洗。
霍仁德憨憨一笑:「三哥,我陪你一塊洗。」
第24章
兩禮拜後。
「我家不辦席,葬了以後就這樣了。」劉燕春站在院子裡跟隔壁的秦老嬸說話,看著正在澆水的大兒媳輕輕嘆口氣。
這些天劉燕春瘦了十來斤,她病完,霍忠漢又病了一場,將將能起來。
小君端著藥送到裡頭給她爹喝,屋子裡飄蕩著濃郁的苦藥味。
秦老嬸也跟著嘆口氣:「也是,撐過去就好了。」
劉燕春眼睛還沒消腫,半個月過去,屍體還沒找到。她時不時夜裡還會哭。
可她不敢在蘇乘棠面前表現的過度悲傷,就怕她過不下日子。
蘇乘棠精神不大好,蔫蔫地澆完水,進屋去切地瓜條。
地瓜條想要保存的時間長,得經過三蒸三曬,麻煩著呢。得花上一些功夫。
她昨天剛把地里長起來的嫩蘿蔔拔出來,醃成酸甜口的蘿蔔片,還把長成的大白菜拔了,積了酸菜。還有韭菜花、麻醬、大醬、咸醬油,只要能存放的,省的冬天買不到,她全忙活活的做出來。
霍大哥走了,她在這裡一天,就要替他守好一天,全當做報恩。
若是沒有霍家收留,她要是按照原主的路子到了癱子家,恐怕沒有一天安寧日子。
她使勁幹活,頭也不抬。
不光劉燕春看在眼裡,就連秦老嬸都在嘀咕:「她這是化悲憤為力量了啊。可不能把她小身子骨累壞了,怪叫人心疼的。」
說話的空檔,大喇叭里傳來徐書記的聲音。研究了幾日,對於黃杏和寡頭姐的處分下來。
扣除三個月的工分,大隊部年底還要分幾隻集體豬和一批粗糧,這些全沒有她們的份,全部作為補償,交給蘇乘棠。
劉燕春嘟囔了一句:「誰稀罕三瓜兩棗的。」
秦老嬸壓低聲音說:「這可不是三瓜兩棗,倆人加一起相當於多個勞動力,至少給你家幹了半年的活。一天七個工分,倆人就是十四...三個月得多少啊?」
秦老嬸不會算帳,劉燕春也不會。
小君拿著本子出來,在紙上用乘法算出答案:「三個月九十天,一共得有1260工分。一工分一毛錢,1260毛錢。」
秦老嬸忍不住誇獎:「瞧瞧她大嫂教的多好,一下就算出來了。」
劉燕春忙說:「1260毛,這得是多少?」
蘇乘棠被她逗笑了:「除以十換算一下單位。」
小君馬上說:「126元錢。」
「這麼多?」劉燕春傻眼了。
秦老嬸聽過劉燕春叫蘇乘棠「甜甜」,她乾脆叫蘇乘棠:「甜媳婦啊,給你你就收著,犯不著臉皮薄,這就是她們該你的。」
劉燕春說:「對,就要。等要了以後,你想怎麼花怎麼花,娘不管你。就這錢,必須要。」
秦老嬸故意往黃杏家大聲說了句:「還有豬肉和糧食,真不少,她倆在背後得被氣死。哼,心不好的人氣死了也活該。」
小君成功算出乘法,感覺很開心,她輕聲說:「要不是大嫂堅強,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早就被她們擠兌的活不下去了。」
秦老嬸笑道:「對,誰家都是關上門過日子,以後有別的閒言碎語也別管。自己過的好才是真的好。」
知道秦老嬸這是在開解她,蘇乘棠頷首道:「不是一類人,犯不著跟她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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