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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到青鳳村前面的土路上停下,後面還有一里多的路,蘇乘棠香要跟張恩蕾一起拿芋頭,哪知道張恩蕾力氣極大,單手拎著芋頭健步如飛,她差點攆不上。
眼瞅著要到村口了,張恩蕾一下站住腳。
蘇乘棠不知道她怎麼了,張恩蕾指著遠處白樺樹下站著哭泣的姑娘說:「她在哭,問問咋的了。」
張恩蕾不像楊茹見不得別人好,她是真的熱心腸。
蘇乘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看了不得,這哪裡是別人家的閨女,這不是小禾麼。
蘇乘棠放下籃子,飛快地跑過去:「小禾,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哭?出什麼事了?」
小禾就是過來找蘇乘棠的,她知道蘇乘棠嫁到青鳳村,但是她沒到過霍家,不知道哪間屋子才是,想起中午的遭遇,還有不知所措的心,讓她一下沒忍住哭了出來。
蘇乘棠掏出香帕子,給小禾擦了眼淚。小禾不知站在白樺樹下哭了多久,眼眶都腫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蘇乘棠問了半天小禾沒回答,問出這句話後,小禾一下撲到她懷裡,哽咽地說:
「我討厭那個道士,他不是好人。我跟爺爺說了,爺爺不信,還說那個道士是救二嫂的恩人,不許我在背後說他的不是。」
蘇乘棠也覺得王守丹不是好人,她再次給小禾擦了眼淚,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那你跟我說正好,我也覺得他賊眉鼠眼不是什麼好人。上次見了他,我都沒給他打招呼。」
小禾知道她的小姑是最明白事理的,過來找她准沒錯。別人不理解她,小姑一定理解她。
她就聽蘇乘棠問她:「他怎麼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過去幫你找他去。」
小禾的臉一下紅了,面帶羞恥,不知道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該怎麼開口。
張恩蕾跟了過來,聽了以後說:「不著急這一會兒,先回家,回家上炕喝點水慢慢說。」
小禾倔強的搖搖頭,咬著嘴唇鼓足勇氣說:「小姑,你還記得嫁人前,我來了好事,當時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麼?要我注意保護好自己。」
這個話茬一提出來,蘇乘棠的臉就青了。
天殺的老畜生,該不會對未成年少女動了邪念吧?
蘇乘棠拉著小禾繞過白樺樹,都到路牙子下面的樹叢後面,仔細地檢查了小禾的穿戴,見沒有損毀的地方,嚴肅地問:「他碰你哪裡了?」
小禾抿抿唇,她羞恥地開口說:「那老頭好沒臉,他說我一看就是還沒來好事的,要給我用氣功發發功。我問他要怎麼發功,他說、他說讓我把上衣脫了...。我聽了他這話,踹了他一腳就跑了出來。」
蘇乘棠的怒火都要從天靈蓋衝出來了,張恩蕾見她滿地轉悠,先拿了塊掌心大的石頭不滿意扔掉了,接著找到半塊磚抓著就要往下五旗沖。
張恩蕾也是個性情中人,芋頭也不要了,扔到路邊,她沒找到板磚,找到個帶鏽釘的木板,揮在手中虎虎生威:「大嫂,我陪你一起宰了那個老不修!」
這口氣,女張飛無疑。
第19章
蘇乘棠好說歹說把張恩蕾勸回去,讓她跟婆婆說一聲她去娘家辦點事,晚上要是趕不回來就明天再回來。
小禾跟蘇乘棠手牽著手往下五旗去,走到路口碰上往下五旗拉高粱的毛驢車,正好一路坐了過去。
下了車,蘇乘棠想了個辦法,先跟小禾到池塘那邊挖了些藥草,小禾一看就說:「這是斷腸草,不是金銀花,爺爺跟我說過不許拿這種草餵鴨子。」
蘇泰平還跟她說,這是基本的草藥知識,只有蠢貨才認不得。
蘇乘棠要的就是斷腸草,那神醫不是會治病麼,她就考考他分不分的清斷腸草和金銀花。
要說都是小朵綻開的花色花朵,不懂藥材的人很容易混淆,對於「神醫」而已,自然認得基本藥材是小兒科。
蘇乘棠讓小禾裝好斷腸草,與她一起進了家門。
果不其然,王守丹還在跟蘇泰平告狀。
「我是要給她治病,像她這麼大的閨女早就該來那個什麼了。我也是為了她好,給她治了以後她也好生養。你看看,把我大腿根踢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想怎麼她。」
這話純屬惡人先告狀。
王守丹自然是經過考量。
他在老蘇家有人伺候吃喝,都尊重著他,還不需要幹活,他都後悔說袁梅兩個月能好,時間太短了。
早知道說個一年半載,好好養一養他的老骨頭。他被捕獸夾夾住,傷筋動骨也得養個一百天。現如今走路還不利索,只能一瘸一拐的。
蘇泰平抽著旱菸,瞅見蘇乘棠牽著小禾進屋,悶聲說:「你倒是會跑。你爹一頓好找,現在都沒回來。」
王守丹「哼」了一聲說:「你回來做什麼?」
小禾記得蘇乘棠交代她的話,低下頭滿是懊悔地說:「從前我娘沒教過我什麼是『好事』,冷不防聽了你的話,以為你想害我。現在我知道錯了,小姑特意把我送回來給你道歉。」
蘇泰平見蘇乘棠在後面站著,臉色好轉了些。他還是喜歡他的小閨女過些,也不願意在她面前數落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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