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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下頭,「不幫忙,又怎樣?」
她看著眼前這張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臉,嘴雖然還在動著,腦海里的思緒卻像貓爪下的毛球,慢慢纏成一團,「幫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幫忙的話,我就當場給你表演一個黑化!」
「哦?怎麼黑,怎麼化?」
他輕輕眨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像蝴蝶扇動翅膀,驚起她心底的漣漪。
「桀桀桀!」
阮欣聽到自己發出了怪叫聲,甚至可能做出了奇怪的表情,來掩飾越跳越快的心臟,「我黑化起來連我自己都怕,瘋起來連狗都咬,到時候肯定讓你跪著求我!」
「你想的,難道不是……」
他拉長聲音,輕而柔地說:「哭著求你嗎?」
「嘶——」
犯規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打住!快打住!
阮欣你不能慫,你的人生里就沒有慫這個字!
她定了定心神,露出大佬玩家沉穩的笑容,「哭的話,就更好了。」
散兵學著他們:「嗯哼。」
只是他喉嚨里的哼音更低,聽得阮欣耳朵酥麻。
她給自己鼓氣加油,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懂。
「黑化嘛,就是……」
阮欣左手支撐著身體,右手順勢按在他的肩上,一點點湊到他的帽子下。
她抬眸,眼裡的情緒漸漸沉澱。
「之前,你說的話,一直都算數的吧。」
散兵目光下壓,輕笑道:「什麼話?或者說,你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
「我認為,你說了。」她的手一點點下滑,摸過鎖骨,停在了他的胸口。
作為人偶,這裡並沒有規矩的心跳,甚至於他的肌膚始終保持著冰冷的溫度。
可她知道,有些靈魂生而熾熱。
就像面前交織著的溫熱呼吸,以及他目光中隱匿的感情。
跨越時光,她曾拋棄過,他曾遺忘過,可最終,他們依舊重逢。
「你認為的沒錯。」
他主動握住了胸前的手,「人類的執著,有時候超乎想象。」
「人偶也是。」阮欣不甘示弱,認真問道:「所以,我們現在的關係的的確確不一樣了,對嗎?」
「現在才問?」
「前面不問,怕你後悔。」
「……」
「當然後悔也沒用,我又不是吃素的!」
「意思是……你會黑化?」
「不,」阮欣反手攥緊他,眨眼道:「那不叫黑化,情侶之間,做什麼都是合法的。」
話本不是白看的,筆記不是白做的,牢飯更不是白吃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吃齋念佛數十年的阮欣了。
散兵:「呵……」
他挑釁道:「所以,黑化的你想做什麼?」
阮欣更加用力,呼吸略顯急促,在他專注的目光中,她咬了咬牙,一下子湊了過去。
——然後在他的耳邊大喊:「快幫我做飯!!!」
散兵:「……」
阮欣繼續:「快來不及了,去幫我做飯啊!!!」
與之前青澀的默認不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及今天的表現,她徹底摸清楚了對方的態度。
因此,阮欣毫不客氣地拽他起來,叉著腰頤指氣使:「走走走!」
散兵一言不發地被拖到廚房。
「芙寧娜,剩的菜還多嗎?」
「多著呢!除了你剛剛做的那些涼菜以外,剩下的菜我們動都沒動。」
芙寧娜拿帕子擦了擦手,看到她身後的人,疑惑問:「散兵會做飯嗎?」
「會會會,今晚就交給他了。」
阮欣直接將人推到桌子前面,扭頭問:「艾爾海森呢?他的煎肉做的怎麼樣了?」
「他說這裡的灶火候不對,需要再研究研究。」
「啥?」
蹲小板凳上搓玉米的達達利亞頭也不抬地說:「意思就是他的肉煎糊了。」
「什麼?」阮欣誇張地叫了一聲,「連肉都能夠煎糊,艾爾海森那是什麼廚藝啊?」
「正常人的廚藝。」
倒完菜的艾爾海森跨進來,平靜道:「那種火,一般菜承受不了。」
「什麼火?」阮欣不解。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用手指了指灶台前面的魈。
阮欣順著他的手望過去,只見灶台被擋的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了。
「你用的什麼柴?」散兵突然問。
魈回頭,臉色略有些僵硬:「去絕雲間找的上好的靈木。」
「火呢?」
「閒雲友情提供的元素力增幅火。」
魈說著往旁邊一讓,他們瞬間就看到了被燒得通紅,渾身裂縫岌岌可危的鐵鍋。
「……」
「你是要烙鐵嗎?」阮欣忍不住問。
「鍾離先生曾言道,一道美食的形成需要很多要素,其中恰當的柴和火是必不可少的。」
魈輕咳一聲:「所以……」
「所以魈就想去拿一點好的,」派蒙無奈的說:「他這也是好心,咱們再換口好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