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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這世上哪有沒有代價的事?」散兵譏諷道:「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所謂的代價都不值一提。」
「你過於執著了。」熒悠悠嘆息。
「你不也一樣嗎?公主殿下。」散兵說著搖了搖頭,「不,應該是王子殿下的執念才更深吧。你們這對血親,對力量的看法全然相悖,而我更認可他的所作所為。」
他們兩人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阮欣拉著達達利亞慢慢退到了阿貝多的身邊。
從先前的對話來看,阿貝多顯然是認識散兵的,真是巧了,來刷個本遇到這麼多事。
阮欣不禁感嘆自己霉運當頭。
這裡的雪已經完全停住了,似乎從阮欣產生懷疑的那一刻,構建雪花的邏輯就開始出錯,而當熒出現後,虛假的一切終於被揭開。
「幻境,散兵剛剛提到了這個詞。」阮欣拉了拉達達利亞的衣袖,「我們怎麼辦?」
達達利亞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然而目之所及竟找不到幻境與現實的邊界。
「他們似乎並無惡意,」阿貝多低聲道:「深淵教團的公主和王子殿下皆擁有製造幻境的能力,曾經王子殿下設計困住了法爾伽大團長,幸而受到了風的指引,他才平安歸來。」
「而據說,王子殿下的幻境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甚至可能……」
「蘊含了生命的法則。」散兵漫不經心地接道,「呵……權柄,神明的權柄,真有意思。」
阮欣神情一震,總覺得他在說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正在她思索間,忽而聽到熒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是已經見過他了嗎?」
阮欣抬頭,下意識的看向散兵,卻發現其餘人都在看著自己。
「啊?」
「你說我?」阮欣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見過王子殿下?」
「看來你還不知道,那麼,還不是時候。」熒慢慢地往後退,目光長久地看著她,「等到下一次見面,他會幫你解開謎團。」
「再見了,各位。」
撕裂的空間慢慢合攏,熒白色的裙擺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這個時候,他們才恍然察覺,真實的雪山根本沒有下雪。
「頭好痛,感覺要長腦子了。」阮欣情不自禁地說。
「等等,熒走了的話……」
「錚——」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達達利亞用水刃擋住了散兵的攻擊。
「你玩不起,你搞偷襲,你個老六!」躲在後面的阮欣看兩人來回過招,急得直跳腳。
達達利亞顯然是這十天鴨子吃多了,吐得也多了,體力有些不支,過了幾十招之後便落在了下風。
混亂中,阿貝多對她使了個眼色:你先帶他走。
阮欣:你一個人能行嗎?
阿貝多搖頭:不用擔心。
見狀,阮欣鬆了口氣,死死盯著戰鬥中的兩人,趁著他們分開之際,一下子撲了過去,帶著達達利亞就是一個傳送——
「呼……」
「嚇死了,差點以為要噶了。」
往生堂院子裡,阮欣心有餘悸地捶著凍麻了的大腿,而達達利亞胸口劇烈起伏,臉上興奮的表情還沒有褪下去。
「夥伴,別攔著我,我還能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別戰了,別戰了,我可不想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達達利亞:「……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先放過他一回。」
阮欣:「你高興就好。」
兩人在原地休息片刻,便朝著大堂而去。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往生堂有一些過於安靜了。」阮欣疑惑地說:「胡桃不在嗎?」
「約好了下午去打深境螺旋,他們應該都在。」達達利亞聽了聽動靜,確實過於安靜了。
大堂的門是敞開的,只是門口的石階散落著幾根試劑,其中一根碎了滿地的玻璃渣。
「出事了?」達達利亞一驚。
兩人迅速上前,卻看見莫娜趴在門口,臉色發青,嘴唇泛紫。
而胡桃倒在她的旁邊,同樣人事不省。
兩人沖了過去,又看到大堂里,萬葉和另一名白發少年皆昏迷在地上。
「班尼特?」
阮欣驚叫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胡桃,起身就想去不卜廬找白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紫發的英氣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
「愚人眾?」不等阮欣解釋,少女面色一變,呵道:「來人!」
「不是,我……」
一群千岩軍瞬間沖了進來,而這時,地上的胡桃幽幽轉醒,少女連忙跑過來抱住了她。
「胡桃,你怎麼樣?是誰害了你!」
迷迷糊糊的胡桃聽到這句話,毫不猶豫地用手指著阮欣,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是你……就是你的鴨……」
說著,她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少女呼吸一窒,面上發寒,厲聲道:「將這兩個人拿下!」
千岩軍瞬間揮出長槍,齊聲道:「是!」
阮欣:「……」
達達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