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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體貼懂事兒!真是讓爺心疼死了!」賈璉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劃到了肩頭。
想了想,袖子裡又掏出了一張銀票,還是一千兩。
「這兩張,是給你的私房。吃穿嚼用的,我再另給,你只管好好養胎,來日爺定把你風風光光的迎進去!」
雲歌點頭,身上香味兒若有似無,讓賈璉忍不住心動,但云歌有身孕,又是罕見的雙生子,他只能忍著。
偏偏雲歌故作不知,行動呼吸間勾人的很,讓賈璉更加冒火,只能匆匆走了,去哪裡瀉火不得而知。
另一邊,林鐸忙裡偷閒,放下摺子,在餵黛玉讓人給他送來的一缸魚兒。
說是讓他隔一會就停下,逗逗魚,歇一歇。
令七看著林鐸餵魚,心裡盤算著,這魚又該撐死了,再買一些來才是。
「雙生子,那可是好兆頭。」林鐸說道。
令七立刻反應過來:「公子要告知那位璉二奶奶了?」
「還不急。雙生子,要生下來,才能造成麻煩。那位璉二奶奶,若是現在就知道了,孩子,就生不下來了。」
「是。那我派個人也去守著?務必讓她平安生下孩子。」
「讓令九派個人吧。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的功勞。」
令九點頭,忍不住笑了:「令九的功勞,這話容易讓人想歪。」
「那你把你想歪的話也跟令九說一說。」
令七嘴硬:「公子,我還真敢!」
「誰說你不敢了?」林鐸笑他。
「你還有衣服穿麼?」林鐸意有所指。
令九飛刀暗器越發精進,上次就把令七衣服弄了個七零八落。
令七…
「也給你個差事,過兩日,去找到那個賈環,給他兩個選擇,一個是去國子監,只能做陪讀,但若肯上進,將來考個秀才也綽綽有餘,一個是一個月給他二十兩銀子,讓他自己去同賈政學書。問他選哪個。」
「這可都是好事兒!」令七笑道。
「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不知道。如果是我,自然是第一個,他爹就是個空包。」
「但第二個有銀子拿,對他來說,恐怕誘惑力更大。」
「公子覺得呢?」
林鐸搖頭:「不知。」
「人心,是最難斷的。」
所以,他喜歡看人心左右搖擺,掙扎不定。
第152章
又過了兩日。
表面上,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事兒,丫頭們的月錢,如常發放了, 寶玉身邊的襲人握緊了那二兩銀子,再次摸了摸肚子。
令七去找了一次賈環, 是「明目張胆」去的, 生怕王氏的舊人們看不見似的, 且出乎意料的是,賈環選了國子監陪讀。
「雖然是陪讀,但那是國子監。寶玉來日或許會去讀書,可如今終究是我先去了。」賈環的想法不言而喻。
令七說的很清楚, 陪讀只是聽著好聽,其實就是去半侍奉筆墨紙硯的。
但對賈環來說,能踏進去那個他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的地方,就夠了。
這是他覺得他唯一能超過寶玉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抓緊了。
錢, 他當然想要, 可只有錢,府里那些人還是看不起自己的。
以前他沒有人撐腰, 只能抓住錢,但現在,有了能讓人高看一眼的法子, 錢就可以退一退了。
令七得了回復,就回去稟告了林鐸,林鐸笑了笑:「有意思。」
「那就想法子, 替他周全周全,在說法上, 把陪讀兩個字隱去罷。」
「是。」
「這話,想必很快就能傳到王氏的耳朵里了。禮佛時,最忌諱六根不淨,是要遭報應的。」
而,三日後,薛家太太,果然又來了。
說是看望鳳姐兒。
依舊去了東院,一進去,薛太太先哭,哭的都顧不上說話了,鳳姐兒剛被勸著喝了兩碗人參雞湯,正不太舒坦,聽了哭聲更煩,便涼涼的道:「薛太太何必貓哭耗子呢。」
薛太太也不生氣:「你這會子沖我這個脾氣也好,你發出來,總比憋在心里要好。」
鳳姐兒似乎為這話動容了,沒有再說更難聽的話來,只道:「我好著呢,不勞太太費心了。」
「我費不費心,都替不了你,苦啊罪啊,都是你自己受著,你也不用那麼堅強,哭一哭,鬧一鬧,沒有人會怪你的!總歸是你的身子要緊。」
鳳姐兒聽了,假裝帕子擦去了眼角的淚:「我寧可身子不好,也想能…」
她說不下去了。
薛太太趕緊道:「你身子好了,要什麼沒有呢?快別說這樣的喪氣話!」
「最近用什麼藥?缺什麼,就同我說,我今兒帶了人參來,還有一盒子燕窩,你看看成色,若得用,我再讓人送來。」
鳳姐兒臉色又好看了一點:「多謝。也就您能捨得這樣的好東西了。」
「哪個不記掛著你呢?你舅母也來過了不是?提起來也是許多淚呢!還有你大姑母,我方才打發人先去請她的安——畢竟我來了你這裡,可院裡說她去禮佛了!我想著她定然是為你去祈福了!」薛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