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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桀拎著衣服也不在乎髒不髒直接套上了,這衣服還帶著些許的溫度還有膈應人的沙子,他抖了抖身子把沙子抖的乾淨些站在藺零的身邊。

  老人和藹地看著他們,瞧見他們身上的傷和狼狽十分關心著。

  「你們這是糟了難吧,傷的可真重。」

  老人從林子裡面出來走到他們的面前,幾個人往他身後看著確定是只有老頭這一個人寬了心,他們這一千多人還打不過這麼一個老頭?

  一名玩家大膽地走上前露出一副愁苦的模樣:「老爺爺好,我們本來是坐船的,沒想到船翻了,看到這個島上有光便來了。」

  說著他指著一群受傷的人「你看我們這這麼多的傷員,發發善心收留一下,放心我們一定會重謝的。」

  老人眯著眼睛一一看過這些人張了張口,玩家這才發現老人的嘴裡面幾乎沒有幾顆牙齒了。

  「謝就不必了,我們這島別的不多,房子還是挺多的,跟我來吧。」

  老人說完就轉身走,也不管他們會不會跟過來,玩家們有的大膽直接跟了上去,誤入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留在這沙灘上挨著冷風吹?想了想趕緊跟了上去。

  一千人的隊伍陸陸續續跟在老人的身後,他們踩著樹葉往前面走。

  周圍黑極了,人們拿出光腦打著光往前面走,老人對這一幕很是淡定,仿佛壓根就沒有看見一樣。

  這是一片典型的熱帶雨林,周圍的樹木格外的高,這裡實在不像是有人會住的地方。

  有人不禁懷疑老人說的話了,走了這麼久一棟房子都沒有看見。

  一路跟著老人走了半個小時又累又渴又餓,有人實在是受不了了。

  「老頭,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到啊——」

  老人沒有回頭繼續走著,他踩著一根枯木應了聲:「快了。」

  那人還想抱怨兩句,可是身邊都沒有人開口,他一開口就顯得自己格外的突兀,他突然不敢說話了,訕訕地閉嘴跟著。

  一名玩家走著一個恍惚沒看見腳下摔了一跤,他用力咬著嘴唇,進入副本這麼久他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頭暈眼花的整個人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兩隻手撐著爬起來,忽的他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一動不動地蹲在樹後面,如果不是他摔了一下他可能還看不見。

  「怎麼了?」旁人以為他是起不來伸手要把他扶起來。

  他驚恐的瞪大著眼睛,手指著那個方向顫顫巍巍道:「有,有人!那裡有人!」

  提高的聲調和恐懼的哭腔讓所有人停下來,所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太黑了,即便是有光腦的照明也因為距離的遙遠看不清。

  秦桀邁著步子走過去,雖然看不清是什麼,但是的確是一個人影,遠遠的什麼也看不清,還不如走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裝神弄鬼。

  大長腿往前走,腳底下的枯枝爛葉發出咔咔咔的聲音,老人也停下來看著他的舉動,嘴角勾起來看向秦桀,明晃晃的不懷好意。

  越往人影的方向走秦桀越是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夾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不算好聞,和腐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讓人想吐,反而讓人感覺昏昏欲睡。

  藺零看著秦桀的方向,那裡仿佛是無盡的黑暗,往那裡走藺零都快要看不見秦桀了,要不是能看見光腦的光亮估計都覺得這人和黑暗徹底融為一體了。

  距離越來越近,那股腐臭和香味越發的明顯,人影在面前越來越大,他抬起手將光照過去。

  那是一個人,又不是人。

  乾枯腐朽的稻草從脖子處露出來,那張臉是用著防水的油紙做的,五官畫的格外的真,甚至連嘴臉的痣都格外真實。

  這是一個稻草人。

  秦桀不放心,繞著這個稻草人看了幾圈,稻草人的身上穿著衣服,但是露出來的部位是用稻草做的。

  但是這稻草人怎麼放在這裡?這林子裡面有什麼鳥要趕的?

  看了是什麼他也沒想多待,邁著步子往回走,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在油紙上面畫出來的眼睛緩緩轉動著,用紅色顏料勾勒出來的嘴彎起了一個和老人嘴角一樣的弧度。

  段晏余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藺零的身邊,他試探的往藺零的身邊湊,就在胳膊還有一個手掌的距離時,紅雀抵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沒讓他挨到半分。

  「那個秦桀碰你你都沒拒絕。」段晏余抱怨著,內心裏面格外的不爽。

  要說認識的時長,絕對沒有他認識的時間長,怎麼就這麼區別對待!

  藺零張了張口想要說自己怎麼沒有拒絕,剛張開的口在回想到兩個人的接觸時又閉上了。

  這小小的動作自然是被段晏余看著,他氣鼓鼓的咬著牙瞪著秦桀的方向「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明明我們兩個認識的最久,關係最好才對!」

  這個問題藺零自己也很想知道,他們兩個應該是敵人?還是朋友或者是隊友?

  他自己也說不清,模糊的界限頭一次讓藺零迷茫,他明白自己和這些人都不是一路人。

  他願意接觸秦桀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著一股勁,讓他想活著的勁。

  心裏面的想法沒讓他糾結太久,他看著的方向終於出現了人。

  秦桀朝著他揮了揮手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那就是一個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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