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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的目光方向,池千硯淡淡道:「可是,我們不名一文身無長物,除了手邊的法器一無所有——」
然後池珮便走到了目標人物跟前,以徵詢的語氣問道:「儲物袋能不能借一下?」
「什麼?」
她的口氣太大,以至於容雲川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的儲物袋能不能借一下?」
不要臉的不是沒見過,但他還是頭一回見這麼高檔次的,眼前這個簡直可以算是此前所有的祖宗。
容雲川好脾氣地笑了笑,沒搭理這茬,而是道:「我和你們一起進內山吧,多一個人也好彼此照應。」
池珮這下是真的有點吃驚了。
「連這種人都......」
應冰吟同樣如此,訝異到微微張大了嘴,她在原地徘徊半晌,扭頭對一個應家弟子吩咐:「你將其餘人帶下去,我識得內山的路,也留下好了。」
「這種人」繼續微笑,仿佛沒有聽出言外之意。
對於大家的好意,池時聞別彆扭扭道:「別這樣,送死的事,不用這麼搶著來吧。」
見眾人沒一個表達退縮之意的,又急著出發去找妹妹,只得不好意思地笑:「多謝。」
「不用謝,我和人美心善的知雪姐姐之前聊得也很開心,她教了我不少時尚技巧和美妝知識呢。」
看著容家幾人和應家弟子一同離開,參與尋人計劃的眾人也有說有笑的轉過身,應冰吟聽到這話剛在心裡說了句「好巧,我也是」,忽然琢磨出點不對來。
這聲音怎麼透著種奇異的熟悉?
她扭過臉,眯了眯一雙美目:「你們兩個......」
應晚凝心虛地笑,應樂水若無其事地說了聲「嗨」。
「隨便你們,」應冰吟轉回頭,冷哼一聲,「自己的選擇自己扛,出了事我是不會出手的。」
同樣的對話也在同一時刻發生。
池珮:「你們?」
葉瑾及一眾叄水弟子拔劍而起:「拯救迷途少女,我輩義不容辭!」
......行叭。
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出發了,沒過多久便停在了那片交界的楓林前。山高風巨,霧氣來去無定。按住恨不得馬上往裡沖的某人,池珮囑咐道:「此地霧大,可能走散。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手拉著手走吧,這樣也有個照應。」
眾人自然無不同意。
池珮便向池千硯伸出了手,朝他示意:「拉住。」
「......嗯。」
感受到他涼玉般的掌心中隱約有點潮意,池珮調笑道:「池師兄,你應該不是那種會顧忌男女大防的老古板吧?」
「師兄」是族中一個極為普遍的稱呼,常被用作稱呼比自己年長或是修為更高的弟子。池千硯此前也不是沒有被人這麼喚過,但出自池珮口中的還是初次。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怔了怔,心臟不覺縮緊了片刻。
薄霧冥冥,其中就像是有什麼仙法似的,池珮一踏進去,發覺自己還真是什麼都看得不甚清楚了,分明以金丹修者的視力來講不至於如此。
小心翼翼地手牽著手走了不久,一陣強光在面前陡然照了過來,她下意識閉上眼,幾瞬後掀開眼皮再看去,登時一驚。
紛紛雜雜的人影無蹤無際,舉目張望,不知何時,四下只余他們兩人。
第99章 破陣
眼前的景致別無二致, 青山蒼翠,黃花紅葉,可池珮就是無端覺得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她皺了皺眉, 大膽地提出合理猜測:「不會是陷入幻境了吧。」
扭過頭, 正欲進一步探討, 目光落到池千硯忽然蒼白的面容上,頓時一驚,將搖搖欲墜的他扶至附近的楓樹下,猜想是隱疾復發了,兩指搭在手腕上放出靈識探查,得來的結果卻是讓池珮十足地懷疑人生。
「這魔氣入體......」她對上池千硯的視線, 遲疑道,「也是幻境的一環嗎?」
雖是這麼說,卻是明白,再真實的幻境也只能遮蔽感官, 連同靈識一起欺瞞是絕無可能做到的。
池千硯闔眼半倚樹幹, 面上沒什麼情緒, 更別說看出隱藏在其中的由於體內靈氣大幅暴動紊亂而捲起的極度痛苦,也沒有對放在外頭可以驚天動地的「魔氣入體」做出半點評價,任由池珮垂眸在旁暗自揣測。
後者沉默的原因主要是擔心造成二次傷害,畢竟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魔氣入體造成的後果幾乎是毀滅性的,既然發生便已無法逆轉,它會一點點蠶食經脈中的靈氣, 使得修士喜提廢人預定。
秘境中的小世界由於規模不大, 除去修真界之外,並未再衍生出其他的界種, 所以這裡對於魔氣入體這一情況的猜測通常十分單調——修煉出岔子是這樣的。
她坐到好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試圖用親身經歷安慰難兄難弟:「沒事,我這人身體也不太好,打小經脈就碎裂,這些年都是稀里糊塗度過來的,萬一哪天靈氣不能在經脈中流通了,也就真的成了廢人了。」
池千硯睜開眼:「不可能。」他剛說完,便迎風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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