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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珮誠實地搖搖頭。
池知雪的語調前所未有地嚴肅:「那我就坦白了告訴你吧——」
池珮做出洗耳恭聽之態。
池知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們生的都太好看了, 今日出門的匆忙,我還沒拾掇好自個, 站在美女姐姐身邊我怕自慚形穢。」
「......」
池珮微微一笑,笑容隱含威脅:「下次再給我這個樣式的理由,有你的好果子吃。」
兩人在花苑偷偷看了會兒就又偷偷地走了,沒有驚擾到那三個應氏弟子,然後又在池家主脈的這塊地界到處轉了轉,卻是沒再碰到應氏其余的弟子,也未能遇上來自容氏的那隊修者。
池知雪還在疑惑著為什麼,拐角撞見的一個弟子就同池珮說明了緣由:「他們都在內室的大堂里。」
想來應冰吟那三人是特地出來透氣,才會出現在花苑之中。
池知雪蹙了蹙黛眉,又想到了尚未碰過面地另一組對手,略有擔憂:「容家如今是三大家族中最為強盛的,這回來的弟子裡聽說也是有他們的少主——近年風頭最盛的容雲川,不知屆時誰會抽到他作對手。」
池珮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容氏少主的名字喚醒了記憶中恩師專門的囑咐。停了停,她不免也給好友提了個醒:「容雲川這人好像有點邪門,若是遇上不敵,不要逞強。」
這個說法可真是新鮮,與她此前在外邊聽到的評價完全不同。
池知雪探尋的目光馬上投射了過來,池珮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主要是這一觀點也是她聽秦長老說的。而對方對此諱莫如深,除卻像那時勸她不要同池千硯靠得太近般直接給出一個結論外,就沒有再說什麼,以至於她也是雲裡霧裡。
最終,前者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因為她清楚池珮不是無的放矢的那種人。
在一個岔路口,兩人就此別過。
池珮回房坐片刻,轉頭推開了書房的門,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她打算找池千硯再一同修煉會兒,然而伴隨著吱吖一聲,放眼望去並未瞧見半個人影。
正納悶著,忽有靈光一閃,她低下頭去。
俊美的青年側身橫躺於在冰涼的青石磚上,墨發散亂,雙眼緊閉,似是人事不省。池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輕拍兩下他的面頰,沒有分毫反應,仔細看去,發覺他此刻的狀態很不正常。
池千硯的肌膚本就白皙盈透如上好的玉石,可是如今的面色卻是過於雪白了,唇色也淺淡得沒有半分血色,還有細密的冷汗從額間滲出,似是正在遭受莫大苦痛。
池珮心中難言地一緊。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定然是給他挪個地。池珮伸出胳臂,一手環住脖頸,一手抱著他勁瘦的腰肢,將池千硯平穩地放上榻,又飛快地掃了眼,旋即收手,拿定了主意要去尋求更有能力者的幫助。
只是步伐尚未邁出,就被榻上人抬手一拉,一時重心不穩,踉蹌幾步重回原地。
或者說是比此前貼攏的還要更近。
池珮整個人幾乎都縮在池千硯的懷中,若是這時恰有人推門而入,就能看見兩人緊緊糾纏的這一幕。
池千硯勉強找回一絲清明的意識,微微啟唇,開口時聲音極輕,同窗外刮過的清風並無區別,需要湊得極近才能聽見依稀的字音。
人命關天的時候,池珮也顧不上體位帶來的羞恥感了,側耳竭力捕捉,不敢錯失哪怕一點聲息。
青年只說了三個字,卻恰恰與方才她心中的人選不謀而合。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秦長老匆匆趕到。
面對面時,兩人都有一點尷尬。
一旁,池珮抱臂看著他熟稔的一套動作,著實拿不準這老頭一邊讓自己離池千硯遠點,一邊又與對方私交甚篤是個什麼意思。
趁著當事人還處於昏迷狀態,秦長老矢口否認:「我沒有。」
「那為什麼他在昏迷時下意識叫的是你的名字?」
話音未落,一聲低低的囈語在室內迴蕩。
方才的姿勢隨之湧入腦海,池珮唇邊勾起的笑容頓時一滯。
而秦長老則是頃刻掌握住什麼把柄似的,理直氣壯地反問道:「錯了,明明是在叫你。」
說完,陷入遲疑,而後銳利的目光射向了她:「等等,他為什麼……?」
「好問題。」按捺住心頭掀動的莫名情緒,池珮聳了聳肩,「也許是方才醒來時看到了我的臉,所以印象深刻?」
「……」
他怎麼不大相信呢?
閒聊很快結束,並且場面一時陷入了沉寂,因為池珮很快提出了新的疑問,既是轉移話題,又是切實關心:「他怎麼會靈氣紊亂?」
秦長老一驚:「你怎麼知道?」
話剛出口就覺得白問了。
依照池珮的性子,在發現池千硯莫名其妙地意識全無,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探查清楚狀況,確定事態後再進行下一步舉措。
果不其然,池珮爽快地承認了自己在將池千硯抬上榻時,順手將兩指搭在他脈上,展開靈識查看了一□□內狀況,接著又道:「長老,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無視池珮可憐兮兮且充滿求知慾的眼神,他歇了會兒就又回到原位,盤腿坐於池千硯身後,為他疏導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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