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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宣珮有理由相信,如若自己等會發揮失常,那麼一定是眼前這群損友的鍋。
緩過神,她的視線落到眼前幾人身上,有的愁眉苦臉,諸如季灼,有的泰然自若,看來是複習周全、胸有成竹,譬如喬雲瀾、江樂水。
不約而同但是,他們手中都拿著複習資料進行最後的衝刺。
而賀時聞嘿嘿笑了聲,顯而易見,那捉弄人的主意是他無情的報復。
學堂坐落於一座山峰,其中根據年齡與學習層次劃分為數個班級因材施教,因而眾人方能在門口相遇,
「怎麼辦?」季灼肉眼可見地抓狂,他雙手抱頭幾近瘋癲,「這麼厚幾本書這是人能背完的嗎?!」
「你們都複習的怎麼樣了?」喬雲瀾背倚樹幹,翻著書頁隨口問道,說話時目光還凝在墨字上。
直接回答「很好」顯得過於張狂,說「不怎麼樣」「慘了獨家更新文在要務爾耳起舞二爸已,一點都不會」在她這種手握原題的情況下算是做作虛偽。
因此,宣珮選擇折中。
她含糊其辭道:「還行,就這樣吧。」
何止是就這樣。
賀知雪投來艷羨的目光,心想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把試卷提前給宣珮看,而是拉上好友共沉淪了。
「哼。」
一聲極其突兀的嗤笑自眾人身側傳來,吸引他們紛紛朝那處看去。
宣珮皺了皺眉,怎麼又是那雲師兄,合著這人整日閒著沒事干,天天就挑著她找茬是吧。
第42章 普信
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世俗對五靈根的偏見, 他自小便高高捧上神壇的罔極尊者向這女修附身伸手卻被斷然相拒更是一條不可寬恕的重罪。
誠然,對決時分宣珮的精彩表現稍稍讓他放下些許倨傲,然而隨後她在演武場中練劍的過程同樣落入眼中。
要是真的有這麼厲害, 怎麼這麼大年紀了還在練一些基礎的東西, 想來那回不過是湊巧走了狗屎運, 亦或是恰逢那三位師兄狀態不好, 還有可能是背地裡使了些不入流的花招。
總而言之,雲師兄並不認同她本身的實力。
「還行?我看你是壓根沒複習吧。」
視線落到少女空空如也的手上,雲師兄雙手環胸,自覺找到充分理由,發出一聲譏笑,聲調不輕不重, 但是讓這夥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被毫無緣由地這麼一說,宣珮看起來卻並不生氣,反而氣定神閒地注視著他,眉頭一挑, 饒有興致道:「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雲師兄:「?」
下一刻, 宣珮步步逼近, 居高臨下地看他:「死心吧,我這輩子註定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別想靠著這些小手段勾引我,也別想玩火,小心引火上身。」
「什麼?!那不是掌門新收的親傳?!他......和上回那個女修竟有這種關系麼?!」
類似的話語不斷從一見八卦就扎堆的人群中傳出,呆住一瞬, 雲師兄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展開了, 登時氣極,但由於出身優渥, 每次嘴賤過後對方往往忍氣吞聲,因而他不太會直來直往地罵回去。
任憑胸腔中對宣珮十八代祖宗的禮貌問候語噴薄欲出,口中仍舊吐不出什麼有攻擊力的話,只是一味怒氣沖沖地否定道:「狗屁!你別亂造謠!」
「怎麼會是造謠,」像是沒看見這幅神色,宣珮皺眉,認真說道,「這些不都是你身體力行告訴我的嗎?」
她回的理直氣壯,雲師兄卻只感到匪夷所思,「我告訴你什麼了?」
宣珮:「你既然說我壓根沒有複習,就說明你必定是在關注我的,而我們只見過拜師大典那日的一面。」
她娓娓道來,迅速把聽者帶入自己編織的情境:「所謂不打不相識,雖然一開始心存偏見,但你很快就被我的能言會道所深深吸引,即使被反唇相譏也未心有怨懟,而是感到別樣的新奇,心想——」
群眾聽得入神,不由順著邏輯異口同聲地接道:「她好清純,好不做作,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宣珮頷首,繼續道:「因為出身世家,作為出類拔萃的苗子精心培養著長大,儘管心下生出些異樣的情愫,你依然不願放下身段主動接近,於是除去那一面之緣,乍見之歡,便沒有再來尋我。」
結合現實,填補邏輯,目前延伸開的故事線竟然顯得十分合理。
除了雲師兄。
他不這樣認為。
但是這裡已然潛移默化地變為宣珮的主場,哪裡還有他插足的餘地,只能聽這個臭女人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瞎雞兒扯。
「對我越是關注,了解越深,你便越是對我的美好品質、我的非凡氣質、我的深刻靈魂心動異常,遠遠地旁觀和製造巧遇已經無法讓你滿足,因此你在周練開始前的那一晚,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複習,而是深夜潛入陟雲峰,專門趴在我住處的窗外,偷窺我複習。」
說到這裡,一切的事實似乎皆確鑿無疑。
抬手推了推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宣珮的目光相較於之前更為犀利,她沉了沉聲,擲地有聲道:「真相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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