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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我的意思是,這很難評。」
齊然玉:「我的意思是,根據門規第一百三十二條,損害本宗名譽者,當罰檢討書一封。」
只是寫檢討?沒讓她去什麼思過崖之類的地方吹幾宿冷風?
宣珮鬆了口氣,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沒浮上面容,就聽她報了個數。
「四萬字,內門大比前來主峰交予我即可。」
宣珮:「???」
見她面色不對,喬雲瀾擔憂地問道:「珮珮,你還好嗎?」
閉了閉眼,宣珮神情重歸安詳:「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四萬字?!
她觸犯的到底是門規還是天條?!
喬雲瀾:「......」
得,這瘋了一個。
從地上爬起,因為聽到害他們當眾丟人的那賤人要寫四萬字檢討,趙、李兩位師兄喜上眉梢,差點沒一個趔趄摔個屁股蹲。
錢師兄向他們投去一眼,抽了抽嘴角,深感穩重如此智慧的自己與此等睿智為伍簡直是人生中的一個錯誤。
起身的那一瞬,他與無甚表情的宣珮對視,下意識露出幸災樂禍的狡黠笑容。
只是得意了尚且沒有兩秒,他摸了摸裸露的肌膚,想起當前差不多算是赤身裸體的狀態不覺小臉一紅,轉過身欲撿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然而定睛一看,視野中哪還有半分衣物的影子,皆被方才方才兩人乘法器落地時的風勢吹得無影無蹤。
三人:......
正夾緊雙腿環抱著肩在風中蕭瑟,就見齊然玉又轉向他們,冷聲道:「你們,過來!」
打量挑剔的眼神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嫌棄情緒不僅外露而且將近溢出:「根據門規第三百一十二條,當眾露醜有傷風化者,當罰檢討書一封。」
「四萬字!」
三人:「???」
不是,她以為當眾爆衣是他們自願的嗎?!
宣珮:「噗嗤。」
這僅僅是個開始。
緊接著,齊然玉加重語氣向三人發問,眸光清明恍若洞明一切,:「三個築基輪番同一個練氣對決?說說看吧,這究竟是為什麼。」
·
主峰,正堂內。
坐在圈椅上,宣珮好整以暇地翹著腿,輕啜一口手邊冒著熱氣的清茶。
不知為何,齊然玉似乎對她另有一種格外的優待,半句關於事情經過的話都還沒問,便篤定她什麼過錯都沒有似的,讓她一同坐下,
而那三人,則是罰站似地立於堂前,拘謹而又侷促地雙手交疊於身前,低著頭。
視線漂移,與坐在另一側的嬌俏少女恰巧對上,按照對方的性子竟沒瞪過來,而是垂下頭,看著似乎極其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瓷杯中浸著的茶包。
宣珮納罕地摸摸下巴,真是奇了怪了。
薛冰吟怎麼也在這。
哦對了,她是掌門獨女。據她聽來的小道消息,因為齊掌門的道侶天不假年,為緬懷對方,薛冰吟從父姓,齊然玉也對這個獨女寵愛有加,將對方失去的父愛一併補償到母愛中去,因而才有她如天不怕地不怕的招搖性情。
「說吧。」
以指節輕叩桌面,清脆的敲擊聲在安靜的室內驀然迴蕩,齊然玉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三人,尖銳到似乎能夠直接剝出內心的隱秘。
方修搖著玉扇,唇邊掛著淺笑。
環視一遍身邊膽怯低頭的兩個師弟,錢師兄嘆了口氣,自知自己得出面擔起陳述事實的指責,上前一步,向兩位尊者拱手。
由於未能尋到北風颳走的所有衣物,他終究還是沒能穿戴整齊,僅僅是披了間從樹杈上摘下的外袍,可以看出,他的心理素質同其餘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穿著狼狽卻泰然自若、語調坦然。
「啟廩掌門,此事是我們三人有錯在先,因輕信謠言而故意挑釁,」說著,錢師兄神情極為懇切地朝向宣珮作了個揖,「宣師妹,真是對不住了。」
宣珮笑了笑,白皙的指尖搭在杯沿,沒有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啜飲一口清茶。
避重就輕,春秋筆法?
這位師兄還真是深諳語言的藝術,但想要就此揭過,哪有這麼容易。
果不其然,齊然玉聽罷冷麵無情道:「誰讓你這麼說了,再具體一些,起因經過結果都在哪裡,以這般語言組織水平,我很難相信你具有通過周練測驗的能力。」
深吸一口氣,錢師兄笑得一臉討好,正準備繼續為事實潤色,他身旁的趙師兄先行怯懦開口,為自己辯解。
「是這樣的,是宣師妹先說我們只是虛長几歲空有實力,我們為了證明自己才與她比斗,絕不是欺凌同門。」
「.......」
錢師兄猛地回頭看他,不可置信地翻了個白眼,扶額。
他簡直要罵人了,這是什麼豬隊友,根本帶不動!
編的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辣雞東西,只要稍微一問當時在現場的人就知道事實不是如此,當真是蠢笨如......
誒,等等。
錢師兄愣了愣,最開始罵人那一幕發生時,除去謝千硯與宣珮,現場似乎再沒有旁人了。想著,他的心思開始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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