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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李溪之其實在糾結,要不要和顧牽白說她今日在清居發現的事,說了怕他難過,可若是不說,對他也是一種傷害。
思慮再三,她還是開口了。
「我今天,去了清居。」
顧牽白眸色微沉,攬住人的手也收緊了力,李溪之察覺到他的反應,慢慢側過身去看他,「你不高興嗎?」
窗外的風悄然溜進屋內,拂過燭台,原本黯淡的燭光又暗下幾分,搖擺不定地閃爍著。
「沒有,沒有不高興。」顧牽白啞聲道:「你看見什麼了?」
他怎會不高興,若是可以,他定要將人帶到母親面前去,自得地宣告著她是他的妻子,怎會不高興。
可那裡的東西太過黑暗,就連他自己都不想去面對。
李溪之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卻以為他是真的不高興了,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母親了。」
聽到這壓下去的聲音,顧牽白心臟被狠狠一扯,他側了側身,將雙臂緊緊錮著面前人,靠在她肩上,道:「阿之,你不要和我道歉,你沒錯,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我就是,就是有些難過。」
李溪之將手搭在他的背上,不住地安撫,「好……」
能感覺到到,他確實很難過,像是壓抑了很久,耳邊清晰地傳來一聲低泣,她慌張地將人拉開,借著微弱的燭光,就見那一向清雋的臉上此刻淌著淚,紅燭照下,他的神色極其憂傷。
「我……」
李溪之懊惱地撫著他的淚,又想起他說的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片刻,她抓著他兩邊衣袖,傾身靠近,吻去他眼下的淚。
「別哭了。」
面前之人身體微微顫抖,他抬起一雙霧蒙蒙的雙眼,再也沒有顧慮地吻了上去。
顧牽白將人往前帶,令她的距離與自己緊緊相依,他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唇齒交纏間,他甚至都能清楚地聽到她急促的低喘聲。
不難想像桌案前的旖旎之色。
等到她實在喘不過氣來時,顧牽白才稍微將人鬆開了些,可沒有給她太長的休息,他便又吻了上來。
她的身子愈發癱軟,二人順勢倒在地上,一隻手護住了她的腦袋,此刻她被親的暈暈乎乎,素來沉靜的黑眸中悄然蒙上了一層水霧,與他那雙滿含情慾的眼眸相視。
「可以麼?」
低啞的嗓音夾雜著渴望,他咬住那片白皙的脖頸,留下自己的痕跡。
李溪之沒有拒絕,低聲道:「你不喜歡,我就不多問了,別不開心了,好麼?」
雖然沒換來她直面的回應,但這句話也算是她的回應了,顧牽白低「嗯」一聲,傾身而入,十指相扣的手瞬然緊握著。
「阿之……」
清輝落夜,鋪灑在風中搖曳的青枝上,晃啊晃。
訴不盡的情,訴不盡的惆,皆在此刻崩瓦,與風而散,飄入那茫茫夜色。
「阿之,再來一次吧。」
李溪之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今夜哭一回就這麼委屈,現在該她自己哭了。
「阿之……」
他苦苦哀求著,似是又要哭了一樣。
「騙子。」李溪之罵道。
找到空子,他得寸進尺,話語卻溫柔得不像話,直哄著人:「你瞧,你點的那盞燭還未燃盡,說明時間還長,我們再來最後一次罷。」
李溪之:?
看在他今夜傷心,李溪之只能答應:「最後一次。」
轉眼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就知道自己上了當,原來是在這等著。
後來實在是做的狠了,哄了人好久才肯理他。
懷中的人安然睡下,顧牽白彎下眼眸,唇角漾起滿滿的甜意,早先積聚而起的鬱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喜色,無窮無盡的喜。
她是愛自己的。
她愛他。
「阿之啊。」
第69章 無宮(四)
臨近射獵日, 因為此次活動在宮內的後塢山舉行,所以凡是參加此次活動之人,皆需提前進宮, 一是為了準備,二也是為了能熱鬧些。
那處地勢廣闊, 是先皇為了遊樂而擴建在宮中的,只是還未來得及用上, 人便沒了。
顧府自然也是受邀之一。
李溪之想去,顧牽白便跟著一起去,其餘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顧梁梧稱病去不了,林秋要留下照顧, 所以此行顧府只有幾個年輕人去。
不能去和去不了差別還是有些大的, 顧牽白聞此冷笑一聲, 特地帶來宮內有名的醫師前來替他瞧病,在外人看來, 這一幕是父慈子孝, 可在顧梁梧眼裡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但是效果做到了, 顧牽白也就沒再理會。
顧梁梧只能隨便找些理由將人打發,原本的小病也不得不變成難以治癒的惡疾。
入宮前, 顧遠殊與顧雲霓吵著鬧著要和李溪之二人一輛馬車, 說是熱鬧,沒顧上顧牽白的黑臉,就一股子勁地掀簾衝進來。
李溪之快速瞥了一眼顧牽白, 見他臉色沉沉, 卻還是耐著脾氣溫聲對著上來的兩人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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