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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
她嘟囔著:「這洞怎麼這么小,是給人鑽的嗎?真是費了好大力氣。」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麼, 她遽然抬頭, 就見襲如清和一陌生的白衣男子兩人正齊齊弓下身來盯著她看。
沈離霧莫名心虛:「看我作甚?襲三,他是誰!」
賀璧大方地朝她伸出手, 絲毫不在意她語氣里的沖味,臉上掛著一絲清淺的笑來,「我拉你起來。」
沈離霧緩緩伸出手,就當賀璧要拉住她時,遭下狠狠一擊,痛地他急忙縮回手,「你!」
李溪之默默退後了幾步,試圖隱身不被她瞧見。
沈離霧輕蔑地瞟了賀璧一眼,自己摸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冷哼道:「我不認識你,一看就沒安好心。」
賀璧揉著手:「還是我教你怎麼進來的,不然你就在牆外守一日也守不到人。」
沈離霧極是做作地「哇哇哇」了一聲,而後鬆了神情,面無表情地將視線對準了一旁的人。
賀璧跑到李溪之身側,委屈道:「你竟縱著她如此羞辱我!」
滾。
李溪之又退了幾步,簡直快要退到邊兒去了,「我很急,能不能先搞正事。」
他方才說不能直接去找顧牽白,那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去做什麼,只能催著他快些行動。
這賀璧無端出現在這,肯定是有預謀的,至於是什麼,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害人,若要害了,那在黑洞時早就將所有人都埋進去了,也不會故意讓人找到自己。
誰知他淡淡地說:「這件事就是正事。」
「襲三!你為何躲我?你不帶我,我偏要來,你來這做什麼,總不能是和這個奇怪的人幽會吧?我可是聽說了顧牽白來你這提親了,哼。」
面對她的質問,還有這不正經的賀璧,李溪之只覺頭疼,她敷衍地朝她招招手,人也很聽話地過來了,也不知這沈離霧怎麼想的,怎麼非要黏在她身上。
「現在是正經事,你可千萬別搗亂,行不行?」
沈離霧傲嬌地昂著頭,「你求我啊。」
「求求你了。」李溪之面無表情。
賀璧驚訝:「你就這麼求了?」
就連沈離霧也沒想到,自己這般要求,要換做以前,兩人早掐起來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沈離霧覺得彆扭,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不自覺抖了抖身子才舒服些。
怎麼聽她說好話就開始不得勁了?
自己難道有病?聽不得好話?
想了又想,她甩甩頭,扯過賀璧,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快些,帶我和襲三,去辦什麼什麼事!」
賀璧輕拍開她的手,搖搖頭。
「好吧,本來是想獨自行動的,現在兩個溫香軟玉在旁,死了也值了,不愧我經世一遭啊。」
沈離霧湊到李溪之身側,悄聲道:「這人什麼來路,死不死活不活的,以後離他遠些!」
賀璧笑容僵在臉上:「我可聽見了。」
李溪之等的不耐煩了,上前推著他走,「別廢話了哥,今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你是不是知道黎憂要做什麼?」
賀璧舉著雙手狀似求饒,一雙腿被推著前進,「好好好,別催別催,走反了。」
沈離霧好奇:「會發生什麼?黎憂又是誰?襲三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李溪之:「……」啊啊啊啊啊啊。
「閉嘴!」
兩人都被她這一聲震住,面色無辜地盯著她瞧。
賀璧笑道:「別這麼凶嘛,你知道在哪的,就是先前你掉下去的那個洞裡,人就在那。」
李溪之:「黎憂?」
他打了個響指,欣慰道:「不過說好了,我們過去,不能被別人發現,要是給誰瞧見了,告訴那楊斌,可就不好了,他這人為了保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可這大白天的,怎麼走都會被人發現,這不是很難?
沈離霧站在李溪之身後,弱聲道:「這青天白日的,隨便走動個人,誰看不見?你說什麼胡話?」
「說得有理,好聰明啊,」賀璧若有所思地垂著頭,忽然拍掌道:「對了,前邊有一處地道,是別人打給我送吃食的地方,那裡平日無人經過,往那下去,肯定能行。」
李溪之直接戳破他:「你早就知道,非要等人問你嗎?」
此人秉性古怪,又摸不清他的路數,做事風格也是非常人思路,他一直在拖延時間。
「遭了,」賀璧捂嘴驚訝,「被你發現了。」
李溪之朝遠處望了望,方才停立的人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空蕩的建築和來往稀稀落落的工人。
「走罷,時辰也差不多了。」賀璧眯著眼看向天空道。
這避暑林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繞著外面那條幾乎無人行走的小道走了起碼有半刻鐘了,還是沒到。
日頭已高掛在頭頂上,照下的光芒都泛著些許熱意。
賀璧走得快,又是上坡,李溪之緊跟著他,近乎小跑著走,不敢落下半步,只有落在最後的沈離霧是有些吃力的,不過她沒吭聲,努力跟上前邊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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