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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下肚後,她倚在牆角處,又是冷又是熱,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意識逐漸昏沉下去,四肢軟綿綿的,發不出半分力氣。
李溪之迷糊睜開眼就看見賀璧向她走來。
好似有一股涼意覆在了她額前,她覺得舒服了許多。
「真是麻煩。」
第42章 打生樁(二)
洞底幽黑森寒, 比外面不知冷多少。
視野被大片覆蓋住,能見之處少之又少,不論往哪處走, 一步或是兩步,都只能摸著黑, 仿佛置身於無盡的深淵之中。
顧牽白望著此處,骨節分明的手裡緊攥著劍柄, 發出微響。
後面沈離霧也跟著跳了下來,她不會武力,學著顧牽白的樣子跳下也只是單純地跳下去,只是這一跳, 她沒站住腳便崴了過去, 重重跌落在地上。
地上都是水漬, 髒污著她的衣裙,因為疼痛顧不得那些髒。
她捂著腳踝, 滿是委屈, 想叫顧牽白一聲,可又礙於面子, 忍了這想法,咬著牙硬是站了起來。
楊斌在上頭叫喚著:「離霧!你先上來吧, 我叫他們去找人!」
他很是擔憂沈離霧在下面, 一來是她性子太過驕縱,任誰都不放在眼中,二來是顧牽白對她根本無意,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 讓她這麼下去,一點用處都沒有, 還有可能會生出其他禍端來。
沈離霧的脾氣他還是很清楚的,畢竟是沈岩的女兒,他和沈岩多年交好,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雖然脾氣差了些,但心還是好的。
只可惜用錯了地。
顧牽白也是一根死腦筋,但前些年也不見他這樣顯露出自己的脾氣來,不論男女,相對是總是溫柔有禮的,挑不出一絲錯處,唯一古板的地方就是在那律法上,還有那些守舊的規矩。
人人都說律法無情,可自從顧牽白擔任廷尉一職後,他是比律法還要可怕的存在,只要是觸及律法,哪怕是皇族之人,他也毫不留情。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可怕,外表看著是有感情的,可內里比誰都要冷漠。
也可以說是沒有人見過顧牽白髮脾氣,今日還是頭一遭。
看來那襲家姑娘還真是顧牽白放在心尖上的人,也不知那姑娘得好成什麼樣,能讓這樣古板的人有了幾分鮮活氣。
沈離霧頭也不抬,只看著顧牽白的背影:「不用!我今天不管怎麼樣也要找出襲如清!」
楊斌嘆氣,只能叫人都下去幫忙,順便看顧著些沈離霧。
後邊扔下一根繩,陸陸續續地下來了人,都是方才在上面的工人們,他們匆匆拿來了火把和工具,準備繼續找人。
一工人拿著手中的火把就遞到顧牽白面前:「大人,給。」
顧牽白拿下那根火把後便開始四處照著,只不過此處照了一圈都沒有見到人影,不過他發現了一點痕跡。
他蹲下身,將火把靠近地面上的水,手指輕捻著地上的污,肉眼可見的一點紅。
那是血。
人不在此處,卻又有新鮮的血跡,說明人是往裡處走了。
其中一人不禁發出疑問:「為什麼著新泥築底下會有這麼大一個隧洞?我記著剛建的時候底下只打了地基啊。」
顧牽白眸光一冷,他即刻起身走向隧洞深處。
他是真的怕了。
又一次,又一次將她置於險處。
顧牽白其實有那麼一瞬是絕望的,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可言喻的想法在他心中瘋漲。
他的指尖收了緊,上面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混著髒污的塵土腥味陷進了皮肉之中,愈陷愈深。
顧牽白走在前面,沈離霧一瘸一拐地走著,一旁的工每日更新在南極生物峮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人見狀想要攙扶,卻被她一把拒絕,沒辦法只能跟在後面。
一行人就這樣行走在陰冷的隧洞之中。
人是挺多的,但是脊背寒涼的感覺卻令人無端生怖,手裡的火把照著亮,有些膽子大的工人就四處亂看著。
沒想到一看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
驚怕聲驀地傳來。
「啊啊啊啊——」
顧牽白止住步伐,回過神去看那發出聲的工人,跟在後頭的沈離霧也是一樣,她其實是怕的,尤其是聽到這樣的驚叫聲,但她還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看向後方之人。
那工人伸手指著石壁,整個身體都在打著顫,說話也是哆哆嗦嗦的。
「那那那,那,那裡好像有條腿。」
有個工人以為他在開玩笑,用手拍了他一下,「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嚇唬人!」
可這一拍,直接將人給拍倒在地上了。
他這麼一倒下去,加上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不得不讓人心中發毛。
隧洞中倏地沒了聲音,只有一點互通的風聲,還有水滴聲。
有膽子大的工人直接扒開人,往他指的地方上湊去,火把照上前,不照還好,看的不清楚,但這一照,就清晰得讓人毛骨悚然。
類似於八九歲那麼大的孩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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