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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嶼把凳子往她身邊挪近,「鳶鳶,晚上我和亮哥一起去逮野兔子,你去不去?」
梁鳶把手裡的花生扔進筐里,「就我現在一會一個噴嚏的,不怕把兔子嚇跑?」
「也就是湊個熱鬧,估計逮不到。」
農忙前,張亮一行人就去逮過一次,可惜兔子跑得太快,他們根本追不上。
梁鳶又打了個噴嚏,「算了,我還是在房間里睡覺吧。」
「也行,我要是逮到了就送給你。」
梁鳶掃了他一眼,「你可悠著點,別踩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人為了方便會把用的工具像什麼釘耙、鋤頭、鐮刀等放在地里,之前就有人不小心踩到,結果送到醫院縫了幾針。
陳澤嶼嘿嘿一笑,「放心吧。」
中午陳澤嶼還是跑了趟醫療點,可惜最近感冒的人頗多,醫療點到處都擠著人,他乾脆多騎了幾十分鐘去了縣城醫院買感冒藥給梁鳶送過去。
忙到晚上九點所有人才下工。
陳澤嶼把工具一放,拿上手電筒跟著張亮等幾個知青逮兔子。
「十二點前逮不到咱們就回去。」
其他人點頭同意。
上次去的是大隊西頭,這次去的是大隊東頭,這裡有條河據說淹死了不少人,平常人們晚上根本不敢來這裡,幾人都接受過教育,自然不信那些鬼呀神啊的。
盧林峰搓了搓手臂,「亮哥,我咋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另一人也縮了縮脖子,「我也覺得陰森森的。」
張亮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一個二個慫蛋,陳澤嶼年紀比你們小,一點都不帶怕的。」
幾人一看陳澤嶼眼裡閃著興奮的光,不想被他看輕,於是昂首挺胸跟在張亮身後。
有人驚呼,「那有兔子!」
陳澤嶼眼疾手快已經追了過去。
他只想著追上兔子沒想那麼多,可惜兔子跑的太快,追了許久才堪堪抓到一隻,剛準備返回時,突然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遠處的玉米杆還在晃動著。
再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真的有鬼?
不對,書里說那些都是假的。
陳澤嶼關上手電筒,別在腰後,一手捏緊兔子,另一手撿了根棍子。
越往玉米杆晃動的地方,聲音越奇怪。
陳澤嶼屏住呼吸,悄悄的靠近,而後突然跳了出來,原本地上赤/裸的男女嚇的呆愣了幾秒,很快抱著衣服跑,他的眼神好,認出了那人是隔壁大隊的男女知青,再回想起方才二人幹的那事,臉色突然爆紅。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小夥伴談論這事的時候他聽過一耳朵,但從未親眼看到過。
腦海中突然幻想,若有一天他和梁鳶……
只要一想,某個地方就發生了可恥的變化,身體更是發熱滾燙。
他坐在田埂上歇了好一會才返回去找張亮。
「陳澤嶼,你可真行啊!公兔子還是母兔子呀?」
「等明天咱們再來一次,爭取再逮一隻,等產了崽,就能宰來吃。」
「這兔子可真肥。」
「兄弟們咱們回去吧!」
張亮站出來,「依次報數,人齊就走!」
「一,二,三……八!」
張亮皺眉,明明只有七個人,怎麼平白多了個人,安耐住心裡的不安,又報了一遍確確實實是八個人。
他站在最前方一個個數,加上自己只有七人。
難道,真的鬧鬼了!
這時大家也都意識到不對勁,開始死命的往回跑。
剛到村口遇到了個拿著拐杖的老大爺,「你們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幾人見到人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和他打了個招呼,「逮兔子去了。」
「趕緊回去吧,這麼晚了別在外面瞎晃悠。」
張亮問,「大爺,您貴姓啊,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去睡覺。」
大爺樂呵呵道,「叫我馬大爺就成,我睡太多了,睡不著。」
「那我們先回去了。」
陳澤嶼本想把兔子給梁鳶,見她宿舍燈已經滅了,便直接拎回去塞在床底下。
第二天剛起床就聽人說村裡有人去世,每個大隊村子雖多,大都沾親帶故,去弔唁的人不少。
「人怎麼突然就沒了?」
「早晨喊人吃飯,打開門發現人已經涼了,估計半夜就去了。」
「馬大爺年紀都這麼大了,該享得福都享了。」
「也是,平常最喜歡搬個小馬扎,坐在村口。」
「唉,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
陳澤嶼刷牙的動作一頓,與昨夜幾個逮兔子的人對視一眼,話都說不利索,「難道咱們真的……」
見到鬼了?
張亮哆哆嗦嗦,「都是假的,咱們接受過教育,不能相信那些舊思想、舊迷信!」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話是這麼說,但表情卻不是這麼想的。
一向話多的陳澤嶼從上工開始就沉默不言,梁鳶喊了他一聲,「不是去逮兔子了嗎?沒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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