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汪小琴面色不好看,氣勢洶洶:「平常吃的挺多,一到幹活了不是這疼就是那難受,敢情咱家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
「人都暈了,說再多有什麼用?」
「好你個王慶林,我是她的婆婆,連說一句的權利都沒有了?」
王慶林煩躁的拍腦門:「先把人送回家,有啥事咱們在家說。」
汪小琴嘮嘮叨叨一大堆。
王慶林無奈的坐在地頭,一口接一口的吸旱菸。
中午知青點開了個會,說是推遲上下工時間,早上調整為5點到10點,下午調整為3點半到7點半。
確實有點效果,至少暈倒的人沒那麼多了。
七月下了那場暴雨到現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一直沒再下過雨,人蔫莊稼也蔫。
王慶林不能眼睜睜看著辛辛苦苦種的莊稼被曬死,不然年底他交不了差,於是大手一揮通知所有人拉水澆地。
井裡的水只夠人吃,大家只能到河裡拉水澆地。
大隊東頭有一條河,從河邊到最近的莊稼地也有兩里路,大隊沒有什麼能用的工具,無非是桶、盆、水瓢和架子車。
於是幾個人分為一組,有拉水的,有從河裡舀水的,有在地里灑水的。
可是架子車就這麼多,這樣澆水無異於杯水車薪。
王慶林和張波乾脆讓每個人用扁擔挑水澆地,一來是工具多,二來是免得有人偷奸耍滑。
聽到這個安排時,梁鳶笑了。
兩桶水,幾十斤的重量,若是離的近還好,若是離的遠,怕是走一路撒一路。
而且什麼叫免得有人偷奸耍滑,整個大隊屬張波的小舅子劉阿方偷最多的懶吧。
這話梁鳶只敢在心裡說,畢竟還要在這待上一年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挑水的效果明顯不好,河邊和路上撒的都是水,莊稼地里卻沒有多少水,不僅如此,有人掉入河中有人在路上摔的滿身是血。
無奈,只好又換成了用架子車拉水。
知青點的16人剛好分為兩組,梁鳶被分在第一組澆水的位置,陳澤嶼運水,宋黛和孟香香從河裡舀水。
一天下來,梁鳶的兩個手臂竟然腫了起來,想請假又擔心大隊裡的人多嘴,比起那些風言風語,她寧願忍一忍。
陳澤嶼不知道從哪知道她手臂腫的消息,急沖沖的跑過來:「我看看。」
梁鳶下意識把袖子往下拉,遮住痕跡:「沒事。」
陳澤嶼不由分說,直接拉過她的手,打眼一看手臂明顯比之前腫了一圈:「我馬上過來。」
片刻,陳澤嶼拿了幾通膏藥貼在她的手臂處:「之前從家裡拿的,還以為派不上用場……」
他抬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疼不疼?」
梁鳶輕咳了一聲,錯開他的目光:「不疼,這些東西別再給我了,留著你自己用。」
相比較而言,陳澤嶼乾的是最苦最累的活,要頂著大太陽從河邊把水桶拉到田地里,再從田地里拉回河邊,到現在後背還有幾道明顯的勒痕,明顯他用膏藥更合適。
「我身體強壯的很,一點事都沒有。」
聽到這話,梁鳶莫名想起了曾經看過的結實腹肌,眼神不自覺往他的腹部瞥了瞥。
陳澤嶼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梁鳶正在澆水,隔壁地突然跑來了兩個大娘。
「洪梅,你家青青掉河裡了,你趕緊去看看。」
叫洪梅的一聽,著急忙慌的拿著瓢往河邊跑。
「你說隊長和副隊長想的什麼餿主意,會游泳的小伙子還好,不會游泳的掉到河裡萬一出個什麼事,誰能擔得起。」
「就是,而且姑娘家家的,夏天穿的又薄,萬一被人看光……」
兩個大娘對視一眼:「哎,咱們也趕緊跟去看看。」
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事,前幾天孟香香還滑進去一次,好在有男知青在,很快把人撈了上來。
沒一會男生們拉著架子車過來,梁鳶沒看到陳澤嶼,便問了句:「陳澤嶼呢?」
張亮抹了一把臉:「剛才大隊的李青青掉到河裡,陳澤嶼把人救了上來。」
擔心她多想便解釋了兩句:「剛去宿舍換衣服,馬上就回來。」
梁鳶輕笑了一聲:「人沒事就行。」
她和陳澤嶼並不是旁人想的那種關係,可解釋來解釋去硬是沒人信,再加上有陳澤嶼這個擋箭牌在,在她面前獻殷勤的男生都少了很多。
她便順其自然,不解釋不辯解不承認。
上了一天工,梁鳶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你們先去洗澡,不用管我。」
宋黛和孟香香點點頭:「那你睡會。」
哪知二人洗澡回來後,臉色十分不好看。
梁鳶問:「怎麼了?」
宋黛猶豫了會,還是開口:「李青青來找陳澤嶼,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段時間太累,梁鳶有氣無力的擺手:「好累啊,我再睡會。」
孟香香想了想,還是踩著凳子趴在她耳邊小聲勸道:「鳶鳶,你還是去看看吧。」
就算要感謝救命恩人也不用離的那麼近,就差直接貼在陳澤嶼的身上,用意未免太明顯了吧。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