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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紅拽著孟香香的頭髮,孟香香也拽著她的頭髮,二人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曹曉星對著眾人哭訴道:「孟香香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直接端盆涼水倒在春紅的臉上。可憐春紅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拽著頭髮毆打。」
平日裡吳春紅在眾人面前的形象都是柔柔弱弱的,一聽曹曉星這麼說,頓時對著孟香香指指點點。
曹曉星趁熱打鐵,直接污衊梁鳶和宋黛:「都是受她們挑撥孟香香才變成這樣。」
張亮扒開人群,一看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女同志,頭立刻大了起來。
他一個大男人最不愛摻合女人之間的事,嘰嘰喳喳能鬧半天。
「別打了,有什麼話好好說。」
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哪裡能聽到他說話。
張亮只好救助:「梁鳶、宋黛,麻煩你們把她們拉開。」
他覺得都是一個宿舍的,怎麼著關係都差不了,沒想到梁鳶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萬一把我的臉刮花怎麼辦?」
張亮無奈的看向宋黛。
宋黛也趕緊搖頭:「我還沒刷牙洗臉呢。」
張亮只好自己上手去拉人,結果人沒拉開,臉還被撓花了。
知青點和附近的村子共用一口井,天熱的時候,人們一般直接在井口刷牙洗臉,宋黛蹲在地上一邊刷牙一邊嘆氣:「還是頭一次見到香香這樣,要是我早就忍不了了。只是吳春紅下手這麼狠,香香肯定會被打的頭破血流。」
越想越覺得還是得回去看看。
「鳶鳶,我得去幫忙,不能讓香香被揍的這麼慘。」
整個知青點能幫孟香香的只有她了,她不能見死不救。
梁鳶拉住她的胳膊:「急什麼呀。我看倒未必,說不定被打的那個人是吳春紅呢?」
宋黛僅僅想了一秒就趕緊搖頭:「你都不知道吳春紅平常對香香非打即罵,香香哪裡能打得過她。」
梁鳶洗了把臉:「賭不賭?」
宋黛猶豫了片刻:「賭什麼?」
「輸的人幫贏的人洗三天衣服。」
「行。」
梁鳶勾唇笑了笑:「我賭吳春紅傷的更重。」
二人剛到知青點大門口,就看到眾人圍成一圈。
吳春紅鬼哭狼嚎,聲音大的嚇人:「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在床上好好睡覺被人平白無故潑了盆涼水,現在竟然還把我的臉撓成這樣。」
梁鳶扒開人群一看,吳春紅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哀嚎,臉上、脖子上被撓了很多條血淋淋的印子,頭髮也亂七八糟。
反觀她對面的孟香香,雖然衣服髒了點,頭髮亂了點,但身上沒有多少傷痕。
看到梁鳶,孟香香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話。
吳春紅也注意到了梁鳶,伸手一指:「隊長,都是梁鳶挑撥的,你要為我做主啊。」
張亮快煩死了,一大早吵吵鬧鬧,馬上到上工點了,一群人都還沒有吃飯,眼看大傢伙都得餓著肚子上工,他沒好氣道:「那你說她是怎麼挑撥的?為什麼要挑撥你們的關係?對她有什麼好處?」
張亮又不傻,之前就察覺到吳春紅和孟香香的關係不對,但她們都是女生,他又不好多說什麼,現如今竟然直接扯到梁鳶身上去了,人家才來幾天呀。
吳春紅剛想說什麼就被孟香香打斷。
孟香香清了清嗓子:「我沒有被任何人挑撥,今天做的一切都是我早就想做的。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把我和吳春紅之間的事都說個明白。我和吳春紅的確有關係,她是我親舅舅的女兒。」
原來孟香香十歲那年父母工廠失火,二人救了不少人出來,最後發現女兒還在工廠於是又折返回去,誰曾想把女兒救出來後,二人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送到醫院沒多久人就去了。
當時工廠給了孟香香一大筆賠償金,她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沒辦法獨自生活,這時舅舅舅媽便尋了過來,說會好好照顧孟香香。
把孟香香手裡的錢都騙走後,舅舅舅媽一家徹底換了張嘴臉。
冬日裡他們一家都在睡覺,她就要起床做飯洗衣服,每次吃的都是他們的剩飯,穿的也是表哥表姐的舊衣服,還時常被他們毆打。
但舅舅舅媽慣會裝腔作勢,在外人面前對孟香香極好,在家則非打即罵,那幾年她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也幸好他們好臉面才讓她一直上學。
好景不長,吳春紅第一鄉,第二年舅舅舅媽說政策下來,她也必須下鄉。
也是後來才知道,因著父母救人,所以工廠早就給她留好了位置,舅舅舅媽想把那個職位給表哥才找了這麼個理由。
她本以為下鄉後日子會好過一點,沒想到竟然和吳春紅分在一個大隊,二人還分到一起做飯。
吳春紅在家都不願意幹活來這自然也不願意,便全程指揮她來干。
她也想反抗,可是那些年被打的記憶印象太過深刻,她不敢。
自從梁鳶來了後,她發覺梁鳶能輕易的讓吳春紅吃癟,她羨慕但怯懦。
直到昨天……她一夜沒睡,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從出生到父母去世前她沒有吃過一丁點苦,若是他們知道她過成這樣會難過的吧。
她又想起梁鳶說的話。
死很容易,活著很難。
她要是這麼死了,以後還有誰會記得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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