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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盯著她,「那你還不如試試我。」
試試?怎麼試?哪種試?
什麼地方不中用?
殺陣前的氛圍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郝師弟對曲硯濃的殷勤、對衛朝榮的警惕,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魔修追逐欲望,最熟悉男歡女愛,怎麼會看不明白?
中用不中用,說的無非就是床幃間的那點事。
衛朝榮對郝師弟的挑釁不作反應,反倒是對著曲硯濃說郝師弟中看不中用,讓曲硯濃試試他,這其中的曖昧和挑逗,根本無需言明,自能意會。
曲硯濃也有一瞬愕然。
自從她凶名越來越響之後,已很少遇見敢色膽包天地挑逗她的人了。
可是很奇怪,衛朝榮說起這話時,並不帶有輕浮齷齪的氣質,就像是他提刀出刀,只是一種冰冷而專注的沉定,幾乎叫人從背脊到腦後驀然升起一股沸麻的奇異感覺。
她是越來越葷素不忌了,她心不在焉地想,什麼髒的壞的都想試試,真是怪得很。
吸引歸吸引,她帶著郝師弟出門,郝師弟就是她身前的一條狗、一隻鳥,是她的裝飾品。
她的東西,輪得到旁人來挑三揀四?
曲硯濃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就很中用嗎?」
衛朝榮目光凝定。
他開口半點不帶猶疑,語氣沉冽,「中用不中用,試過就知道。」
嚯!
殺陣前的魔修人人神色古怪,一副看到一場絕世大戲,偏偏不能大聲起哄或議論,只能憋著不動的模樣。
這個「血屠刀」還真是色膽包天啊,曲硯濃都那副殺機暗藏的神態了,他居然還敢往下說,也不怕曲硯濃轉眼就翻臉,直接把他頭摘了。
不得不說,帶點曖昧桃色的針鋒相對,肯定是比單純的打打殺殺有意思多了,抬眼一望,殺陣前的魔修個個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曲硯濃笑意微斂。
她凝神打量著衛朝榮,用目光將他稱斤論兩,慢慢地說,「是麼?」
明澈的紈素如清光般驟然飛出,行蹤詭譎,快得不可思議,轉瞬便落在青年刀修的面前。
衛朝榮握在刀柄上的手猛然向上一抬。
沉銀刀罡透過刀鞘,形成一道鋒銳的圓弧,撞在紈素形成的明澈清光上,一片轟然。
清光與刀罡相撞,盪開十丈煙塵,而他就踏著將落未落的塵煙,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塵煙蒙蒙,可他目光炯炯,亮得像是兩簇寒夜螢火。
曲硯濃抬手,接住落回她掌心的紈素。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衛朝榮,掂量著他的實力,一邊微微地勾起唇角,笑吟吟地望著他,「中不中用,一時半會兒可不作數,沒個十天半月,怎麼能叫中用呢?」
嚯——
殺陣前魔修們不由地憋笑起來,衛朝榮膽大包天,曲硯濃也是典型的魔門女修,葷素不忌,什麼都能說,這兩人撞在一起,實在是有得玩。
熱鬧人人都想看,即使殺陣即將開啟,魔修們也不著急了,紛紛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開口催上幾句,讓衛朝榮趕緊再開口說點夠勁兒的。
可衛朝榮這回沒有開口,他沒說話,只是用那雙幽沉烏黑的的眼瞳盯著她,一瞬不瞬,一聲不吭。
曲硯濃本也在等著他回應,以她對男修的了解,都等著聽他大吹特吹自己的「本錢」「持久」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直到殺陣開啟,也沒說一個字。
真是個怪人,她心裡想。
閬風苑裡,曲硯濃幽然一哂。
「然後呢?他為什麼沒有說話?他後來和你解釋過沒有?」申少揚興沖沖地問。
魔修、冷漠、鋒銳,這和前輩完全對得上,絕對就是年輕時的前輩嘛!
前輩不願意透露他和曲仙君的過往,可曲仙君能說啊。
唯一可惜的是,曲仙君三言兩語,一個字也沒提到前輩的姓名,也沒解釋她方才為什麼說前輩是上清宗的弟子,讓申少揚想追索都困難。
祝靈犀也蹙眉。
「聽仙君的意思,仙君和那位前輩認識時,那位前輩是個魔修?他是叛出仙門轉修魔道,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她說著說著,自己又推翻先前的猜測,「不對,如果那位前輩是主動叛出上清宗,那仙君就不會對我說,那位前輩也是上清宗弟子了。」
唯有當那位前輩自始至終都頂著「上清宗弟子」的頭銜,直到死亡也仍然沒有否定這重身份,曲仙君才會這麼說起。
申少揚簡直想給她鼓掌了——又是祝靈犀問出了關鍵問題!
曲硯濃瞥了他們兩人一眼。
她沒作解釋,反倒幽幽哂笑,「人早就死了,問這麼清楚,又有什麼意思?」
如今的五域修士都是仙修,可風氣也和千年前的仙門截然不同了,曲硯濃和衛朝榮的這番初見經歷,若是說給千年前的仙門修士聽,一定會惹來仙修的慍怒窘然,多少要怒斥他們一句「不要臉」。
可眼前的這三個小修士,聽到他們的過往,除了有點咂舌感嘆之外,連最淳樸土包子的申少揚也沒露出多少羞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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