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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嘆了口氣,語氣幽幽飄蕩。
「嗯,放心吧,我會幫你完成所有願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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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宋祁越步履維艱。
熱夏的天氣,從鎮子走回小村子的泥土路上滿是灰塵。
他警惕的環視著四周,順便思索著自己接下來怎麼做。
剛才他探了探自己的靈脈,的確已經枯死,而且毫無救活的方法。
以元氣靈力修仙,在這個世界怕是行不通。
但或許……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想到這裡,宋祁越蹙了下眉頭。
原主因為之前救他的長風師兄一句話,心裡其實早已經埋下了修行的種子,再加上世道不公、母親也重病,或許原主後來選擇的……該是魔道。
只有魔道,才會不在乎靈脈和仙根,只需拋棄掉人性,便可以修行。
可這樣卻與他曾經的所求愈來愈遠……
宋祁越思忖著,神經也在高度緊張,旋即他突然感受到了什麼,連忙快步的跑上了路邊的斜坡,卻被旁邊猛然竄出來的大漢直接薅起衣領。
「你個病秧子,居然還能發現我……」
那大漢凶神惡煞的,但身上也瘦的沒多少肉,就是看著嚇人罷了。
他提溜著宋祁越,就像提溜著雞崽子。
旋即身上在宋祁越的身上摸索著,罵道:「錢呢!你不是去乞討了嗎!」
宋祁越眸光陰沉,聲音略顯嘶啞:「沒錢,給我娘買藥了。」
這個大漢名叫許鐵柱,是他和娘現在居住的村子裡出了名的無賴。
平日裡就喜歡偷雞摸狗,幾次被人抓住吊起來,卻仍舊屢教不改。
更是經常埋伏在村鎮的路旁蹲人,看見老弱病殘和婦孺就會搶錢,原主之前每次乞討回來都會被他給搜刮個遍,以至於和娘常年都吃不飽飯。
告訴里長,人家不管,想去報官,更是直接被拒之門外。
在這個世界裡,不能修仙的人、不是家族顯赫的人,和螻蟻無異。
「啥?又買藥?」許鐵柱罵罵咧咧,一巴掌扇了過來,「老子不是跟你說了把錢留著嗎!給你那快死的娘買藥有啥用?早死晚死都是死!」
這一巴掌把宋祁越扇的有些暈眩。
旋即他被重重的仍在地上,大腦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帶動著他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都抽搐作痛,幾欲昏厥。
「你個病秧子,每天就這麼點錢也不知道給老子留著,踹死你!」
「你和你那個娘一樣,渾身都是災病!」
「老子弄死你,還是為俺們村子除害!」
許鐵柱一下又一下的踹在宋祁越身上,每下都帶著十成的力道。
他無力反擊,只得緊緊抱著藥,卻連聲都未曾吭一聲。
疼痛加劇,口腔內溢出一抹腥甜,讓他眸中的殺意愈發加重。
就在意識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宋祁越血紅的視線內,出現了一條同樣瘦弱、但是盯著他滿身的鮮血和肉口水橫流的野狗。
野狗趴在草地里,眼露綠光,緊緊的盯著他。
似乎只要等陳鐵柱一走,它就會迅速衝過來,享用美食一般。
看著野狗,宋祁越有些暈眩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絲靈光。
馭獸!
他可以嘗試馭獸!
之前在九鼎山的時候,他在師尊的破爛玩意里找到了一本馭獸秘笈。
無需靈脈仙根便可和野獸溝通,若是能夠奉獻鮮血,甚至還可讓野獸為己所用,只是消耗的精力卻要比所有修仙術法都要大,因此也被設為禁書,不予所有弟子學習,避免將這麼多年的修煉付之一炬。
可現在……
他還有的選嗎?
想到這裡,他咬了咬牙讓自己保持清醒,旋即拼命回想秘笈的內容。
許鐵柱或許是踢打的太久了,力氣逐漸減弱。
宋祁越也在此時猛地睜開眼,眼中氤氳的血跡迅速凝聚成了一道線,橫在黑眼仁中間,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他盯著野狗,野狗都不禁嚇得嚶嚶兩聲後退。
然而下一秒,他眼中的那抹血紅就動了一下,似乎是帶著什麼特有的魔力,瞬間就讓野狗的身形怔了一瞬。
在這一刻,他仿佛聽到野狗說了句:『什麼時候能開飯啊……』
有戲!他成功了!
宋祁越十分激動,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旋即用盡全力,想將剛才的術法再次復現。
頭疼的更厲害了。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的敲著他的頭,拽著他的腦子往外面扯,就連自己的思緒都很難維持清醒。
但即便是劇痛已經讓他難以呼吸,他還是在苦苦堅持。
直到他的視野再次被血跡模糊了,他才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嚶嚀的吞口水的聲音,是從野狗那裡傳過來的。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
落在身上的踢打雖然不停,但終究是慢了下來。
許鐵柱累了,朝著腳下男孩的身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眸光中也逐漸浮現出殺意,似乎是懶得再耗下去了。
「小兔崽子,老子送你上西天,你還是享福嘞!」
他這麼說著,就要抬腳踹向宋祁越的腦袋。
剎那之間!
野狗突然變得凶神惡煞,張開了尖牙利嘴猛地朝許鐵柱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