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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些紛亂的思緒和糾結,鍾微在來之前,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請師父出手,但是真的上了山,在這種壓迫下,她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被凜冽的霜風吹得乾乾淨淨。
那顆心堅定起來:「我的仇自己會親手報,這是我自身因果,不必勞煩師尊。」
謝伏枝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他曾經問過鍾微很多次,但是對方還是選擇做了妖,還是做了惡妖,心性之殘忍,手段之惡劣,並沒有比丹辰子那個爛糟貨色好到哪裡去。
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意外的存在,清虛宗也改變了很多,至少現在鍾微想做的是人。
他道:「你說的丹辰子,為師倒是知道一些他的消息,他是御獸宗的修士,如今已有金丹初期修為,而你那位嫡姐,如今正是御獸宗水煙長老名下親傳弟子。」
謝伏枝當然沒有那麼手眼通天,不過這算是和命運相關的內容,他自然早就知情:「他在陣法上還算是頗有造詣,如今是七階陣法師,師從御獸宗丁旭長老門下。」
他頓了頓:「水煙是出竅期大圓滿修為,差半步化神,丁旭只是出竅初期,但他還是四階陣法師,頗得宗門看中。」
鍾微今天出去探聽消息,其實沒什麼收穫,但是她並不懷疑謝伏枝所言真假,師父好幾百歲,在修真界待了這麼多年,知道的信息比自己多很正常。
她的臉色一白:「御獸宗……可是那個百宗排行第四的御獸宗?」
御獸宗,真是一個非常大的宗門,遠不是他們清虛宗這種小宗門可以比擬。就算是宗門弟子做錯了事,但大大咧咧的尋仇,那就是殺了小的,招來老的。
御獸宗雖說是名門正道,可他真要滅殺了清虛宗,也不會有其他宗門來為他們做主,修真界弱肉強食,所有的規矩束縛的都是弱者,強者擁有制定和改寫規則的特權。
她自己如今不過是築基期,師父是元嬰修士,對上這兩個也是棘手:「師父剛才對我不喜,可是因為我招惹的麻煩太大。」
少女感覺渾身冷的發抖,她相當緊張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方才抿得發白的唇都被兩顆鋒利的犬齒咬出血來。
大難臨頭,平日裡恩愛的夫妻也會各自飛,甚至連同血親,也會被輕易放棄。
她不過是一個不算得寵的弟子,卻招惹了如此強大的敵人,為宗門帶來了滅門危機,師尊不喜自己很正常。
少女跪了下來,對著謝伏枝連磕三個頭:「多謝師父這幾年的救命之恩,我的恩仇自己會報,從此鍾微不再是清虛宗弟子,出了事也絕對不會拖累宗門!」
師父師兄死了無所謂,但是大師姐待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好的,她不能牽連了大師姐。
而且要是真的自己為宗門帶來了滅門的災禍,到那個時候,就算她和大師姐最後僥倖活了下來,大師姐難道不會怨恨自己嗎。
別看平日裡大師姐對自己最為寬容,但鍾微很清楚,自己和大師姐的情誼肯定是比不上師父和大師姐的情誼。
鍾微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她不想要看到大師姐憎恨厭惡的表情。
但是仇肯定是要報的,不報此仇,她心中憋著一口氣就會成為自己修真大道上的心魔。
謝伏枝大笑出聲,他聲音說的譏誚:「你一個築基期修士,出了清虛宗做散修,怕是活不到金丹期就死了,還談什麼報仇,真是可笑。」
他剛才大笑,純粹是聽到了不自量力的笑話有些忍不住。
鍾微被嘲笑的很是難堪,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師尊說話也太難聽了。難怪大師姐脾氣那麼好,有時候都忍不住直呼其名。
冰雪凍住了鍾微離開的腳步:「真是蠢貨,為師還沒說什麼,你就要叛出宗門,白費了清虛宗這些年浪費在你身上的資源。」
鍾微倔強的低著頭,沒錯,她甚至都不敢仰著頭,因為她說不出什麼把資源還出去的話。散修太難了,離開清虛宗,要是沒了修為,沒了靈石,她就真的一點報仇的希望都沒有了,所以她只能暫時低頭裝傻。
謝伏枝笑完,接著道:「這種蠢話,我日後不想聽見第二次,我謝伏枝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叛徒弟子。」
鍾微終於不服氣的抬頭:「我不是叛徒,我只是不想牽連宗門。」
「真是蠢貨,誰讓你現在就去報仇了,你那不叫報仇,你叫送死。」謝伏枝冷哼道,「不過看在師徒情分上,我會幫你殺了丹辰子和你殺了那嫡姐,把他們的骨灰燒了和你葬在一處。」
鍾微不僅不蠢,正相反,她挺聰明的,就是聰明人才想的多:「師尊的意思是,您不怕御獸宗報復?」
親傳弟子的地位可是很重的,像她大師姐,如果出了什麼事,師父肯定是豁出命去,也會為師姐報仇。
丹辰子是金丹期,她那嫡姐長不了自己幾歲,進宗門也才六年,只比自己多一年,哪怕擁有上好的資質,如今應該只是築基期。
師父是元嬰期修士,肯定能殺得了這兩個人,但這兩人身後的出竅期修士和背後的御獸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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