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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攔他，手卻抬不起來。
心跳又重又快。
因為顧知薇不明白江述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擔心她再喝醉了，今晚又得讓他照顧她嗎？
……
二十杯啤酒喝完，江述皮膚冷白的臉上已經浮起了肉眼可見的紅暈。
他的酒量也不太好，大概和顧知薇半斤八兩。
二十杯啤酒，大概七八瓶的量。
喝完以後非常脹肚子。
江述打了招呼，便起身去洗手間了。
他起身的時候腳下還踉蹌了一下。
還好顧知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江述，你還好嗎？」
「自己能去嗎？」
要是不能去的話，顧知薇考慮讓蘇震幫忙扶他去洗手間。
然而江述慢慢從她手中抽走了胳膊，自己努力站穩，腳下還是有些虛浮。
但他嘴硬得很，面色熏紅地扯了下薄唇，似笑非笑，神情有些迷離：「沒事……我自己可以。」
說完，江述便朝洗手間去。
顧知薇因為擔心，還是托蘇震去看一眼。
並且在兩個男人離開後，她跟康晚寧她們打了招呼，說等江述回來，就帶他先回去休息了。
「江述的酒量……」康晚寧欲言又止。
顧知薇看她一眼，頗為無奈：「他明天要上班的。」
實在不該把罰酒這個環節定十杯的量。
誰喝了不得暈頭轉向啊。
因為江述明天要上班，顧知薇明天還要參加市宣傳片的拍攝，所以今晚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便到此結束了。
最遺憾的人卻不是康晚寧，而是陳靜。
她非常不甘心，到最後也沒能有機會問江述，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康晚寧拍了下陳靜的肩膀，對顧知薇道：「知知，一會兒你倆回去，你不妨趁著江述酒醉問問他。」
「或許能套出話來。」
顧知薇：「……」
她想問，但是又害怕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
夜色越來越深，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周而復始，聲音時大時小，格外吵人。
顧知薇扶著江述回到家裡，先把客廳的落地窗關了。
然後她把江述帶到了鋪好床的次臥，順便把次臥的落地窗和窗簾都關上。
至此，世界才安靜下來。
江述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醉意更明顯了。
回來的路上跌跌撞撞，多虧了顧知薇攙扶，他才能平安走完這短短的一截路。
這會兒被顧知薇扔到柔軟的大床上，男人翻了個身，面朝著床尾的方向側躺在那兒，不動了。
顧知薇拉上了窗簾，回頭朝江述看去，不由嘆了口粗氣。
她想起自己頭兩回喝醉酒，都是江述悉心照顧她。
那今晚就當是還債了。
-
顧知薇去打了熱水，給江述擦了臉和手。
他今晚用了她的沐浴露和洗髮水，身上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一靠近男人，顧知薇便覺得腿軟，忍不住想要再與他親近一些。
「江述，你得挪一下位置。」顧知薇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心無雜念地照顧江述。
男人雖然醉了，似乎還能聽見她說話。
倒是很乖，象徵性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顧知薇費了老大勁，才把他弄到枕頭上躺好，然後拉過薄被蓋在他胸口。
做完這些，夜已經很深了。
大概已經凌晨一兩點的樣子。
次臥里安靜無聲。
顧知薇安頓好江述後自己去簡單洗漱了一下，回來的時候還給江述帶了一杯溫水。
畢竟他喝了那麼多酒，喝醉酒的人，都容易口渴來著。
她打算在房間裡守他一會兒，以免江述有什麼需要，她也不知道。
這是顧知薇第一次見江述喝醉酒的樣子。
她比他預想中還要乖，不怎麼鬧騰人。
許是房間裡太靜了，光線也昏暗，所以顧知薇在這樣的環境裡，思維不由得發散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想到江述回答陳靜的那個真心話的問題。
他說他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會是誰？
顧知薇心裡痒痒的，想問。
但是目光觸及男人那種平靜祥和的睡臉，這個念頭便又打消了。
反正江述喜歡的那個人不會是她。
不然，她應該能感受得到才對。
那會是誰呢？
是他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嗎？
顧知薇心裡千瘡百孔，連呼吸都覺得有點疼。
她在想，江述既然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不跟她離婚呢。
是顧慮到兩家的關係，還是想等她主動提呢。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顧知薇覺得，她或許不應該再繼續這樣以暗戀他的名義霸占著江太太這個位置。
江述他似乎不是一個擅長與人交際的人。
或許今晚他回答陳靜的那個問題，就是在暗示她，想讓她主動跟他提離婚也不一定。
顧知薇這麼想著，心裡越發煩悶，像是長出了很多倒刺，扎得心臟綿密細微的疼。
她在江述的床前坐了很久，時而趴下閉上眼睛忍受心裡的痛苦，時而直起身想做些什麼。
但終歸只有顧知薇自己陷在暗戀的痛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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