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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賭了一把自己那殘破不值一錢的蛇命……
因禍得福,一滴魔尊之血,讓他實力大增。
蛇族雖是冷血動物,但段尾卻打心眼兒感激那個給自己賜名還給他烤雞吃的男人。
他雖然是魔尊,但卻是個好人。
那他便許這個願吧!
他,青蛇段尾,甘願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魔尊大人的僕從,永無二心!
第6章 一 魔尊離家出走的日子
段情從雪峰谷帶出來的雪獅,一直以一隻白毛小貓的形態跟隨著他。
段心不知從哪條路邊順來一根草枝,當做逗貓棒,有一搭沒一搭的逗著小貓的鼻尖,雖然它一直不為所動。
喂,凡人,老子可不是一隻隨便的貓!……不對,他不是貓,他可是獅子,是聖獸!!
顯然段心又在故意視而不見…
他知道這雪獅沒有主人的命令是不敢輕易變成原型的,而段情現在也沒有和他坦白這是只聖獸,那就別怪他把小獅子當成貓來逗趣打發時間了。
面前的凡人似乎毫無知覺,他很生氣。雪獅想。
他堂堂六品聖獸,被一個小毛孩子搶了仙藥不說,還被迫簽了賣身契,已經夠憋屈的了,如今還被一個凡人當作貓來逗!真是獅落平陽被人欺,小貓不發威當他是病獅啊!?
雪獅怒了,可別怪他給過那個凡人機會了,現在就讓他在自己腳下碾碎成稀泥吧!
「喵?!」
白色的小貓突然被人拎住了後頸肉,雪獅愣了愣,頓又惱羞成怒的張牙舞爪。
快放開我!該死的凡人!
但段心他們聽到的卻是慘烈的『喵』叫聲。
「居然敢向公子伸爪子?壞貓!小心我吃了你。」
小青蛇提著白貓,和它四目相對,威脅完最後一句還舔了舔嘴角。
白貓被他猩紅的眼瞳震懾到了,一瞬間身軀僵硬,四肢百骸的血液像凝固了似的,段尾將他放下的時候他的四肢才慢慢恢復知覺,白貓驚叫一聲,後背的毛皆樹立了起來,快速躲到段情身邊。
雪獅覺得剛才那並不是錯覺,但一個普通凡人小廝,是怎麼做到的…
「小白,」段情安撫著他,幫小白貓順了順毛「別鬧了。」
到底是誰他麼鬧誰啊?明明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尊老愛幼的可惡的凡人!
雪獅委屈的直喵喵叫,控訴段心主僕的『惡行』。
「吶,是只純白毛色的靈貓呢!像雪團一般,一定很通人性吧!」一道聲音自他們的背後傳來,聲音嬌柔纖細,如春風沐月,娓娓動聽。
「喵!」
都說了不是貓,是獅子,愚蠢的凡人。雪獅在心裡鄙夷了一句,跳到段情的懷裡,真是懶得再理那些無知的凡人了。
來人正是曦。
此刻,她換了一身淡粉色的羅裙,與剛才舞台之上相比,除去華裳,抹掉艷妝,現在的曦穿著樸素,不加裝點的她,和舞台上翩若驚鴻的她,判若兩人。
然而,她姣好的容顏沒有因此而淡然失色,柔和的月色,給曦覆上一層輕紗,更顯的恬靜動人,歲月靜好。
「曦姑娘也是來放河燈的嗎,是要祭拜何人?」段情看到女子手上還捧著一盞蓮燈,便問道。
「我自己…」曦垂下眸子,眼底略過一片暗色,淡淡的話語中有無限的孤寂與傷感。
「姑娘莫要這麼說,這人世間的美景姑娘可還未曾都看遍…」段情以為她有輕生的念頭,只能往好了勸她樂觀。
「呵呵…」曦忽然用繡帕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她道「公子可是誤以為小女要想不開?」
「這…」
「小女方才只是,和公子開了個玩笑罷了,這燈,是為了祭給我那曾經一位枉死的姐姐的。」曦說到這裡,面色蒼白,眼角泛紅,可以看出她此時在極力隱忍著悲傷的情緒。
「對不起,打擾到公子你們了。」她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但還是很快收拾好情緒。
「無礙,姑娘切莫太過悲傷壞了身子才是。」段心扔了手中的尾草,擺了擺手中的摺扇說道。
「我們本是這世上最好的姐妹,情同手足,奈何…唉,姐姐她在花信之年,意外消香玉損,紅顏命薄啊……」
「願姑娘的姐姐來世再享這人世的繁華罷。」段情同樣惋惜的說道。
「姑娘可是還要去祭拜你的姐姐?」段情看到她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個竹籃,雖然上面蓋著白布,但翻開的一角下,隱約露出是些黃紙白錢。
「是,姐姐她就安葬在那不遠處的松竹山上,我白日不得閒,只能現在去看她了,還望姐姐她不要怨我才好呢。」
「深山夜路,又是七月半,偶遇妖魔鬼怪也不好說,姑娘可要當心了。」段心合上摺扇,勸告她說。
「也是,」段情想到中元節聽到的許多鬼怪故事,也有些後怕,主動提議與曦一起去一趟松竹山。
「小女子曦,在這裡先謝過二位公子了。」曦畢竟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女子,對段情的提議甚是感激。
……
他們下了青石板橋,出了城門,往那松竹山走去。
出了燈火輝煌的城,現在除了頭頂那輪圓月,和段情手中一盞昏黃燈籠,四周便沒有了光。
從松竹山腳上山,他們沒走人道,曦領他們走了一條小徑,說是離她姐姐的墳冢要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