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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白清淮因為領了聖旨上了戰場,與二皇子通信也逐漸困難。

  又有其他皇子布在二皇子身邊的細作干擾,讓二皇子得到了錯誤的情報信件,直接派人刺殺皇帝失敗,一時成了眾矢之的。

  二皇子認為是白清淮背叛坑害了他,直接將整個白家推出去頂了這個鍋。

  在白清淮身在邊關信息阻塞的情況下,白家以謀逆造反之罪被全數斬首流放,而二皇子因此成功摘出,全身而退。

  而程七與白清淮時隔多年的再一次見面,就是以此為前提。

  程七作為二皇子最強的屬下,領命捉拿白清淮回京。

  白清淮親自為二皇子挑選的利刃,最終被二皇子轉向對準了他。

  ……

  在此之前,程七大部分任務都是將目標趕盡殺絕,這也是他第一次接下活著帶目標回京城的任務。但正因為任務對象是白清淮,他也不放心讓別人替他去完成這個任務。

  等程七一路趕到邊關,才剛收到白家覆滅消息的白清淮已經在幾天前離開了軍隊。

  程七在邊關附近的小鎮裡找到他時,白清淮正坐在石桌前,獨自對著京城的方向小酌,一身白衣俊雅清瘦,恍若從前。

  但有些人和事,變了就是變了。

  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註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相處。

  程七記憶中的白清淮是溫潤如玉的偏偏君子,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中,沒有事情能難倒他,能信手拈來解決所有事情的仙人。

  直到今日再次見面。

  小宅院的主人是曾在白家工作過的寡婦,後因丈夫喪事辭職回了老家。因為曾在程七養傷時與他見過幾面,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所以當程七來到這裡問起白清淮的情況,她也如實告知。

  「公子已經在後院坐了兩夜。」

  從前無論遇到什麼難事,都能微笑以對從容不迫的白清淮,如今不吃不睡,在小院裡吹了三天兩夜的冷風。

  但程七走進去時,依舊看他發冠端正,烏髮打理的一絲不苟。

  如果不是先聽婦人說了情況,程七根本不可能一眼看出白清淮現在的狀況。

  就算靠近了,也只能看出他的眼神些許渙散。

  除此之外,就是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白清淮兀自飲酒,就算程七走到他面前,都激不起他的一點注意。

  程七不敢碰他,只能在他身邊落座,拿出竹笛去吹那首早已記在心裡的曲子。

  他記得白清淮說過,這曲子安神定魄,那現在應當也能有些效果。

  程七想法是好,可惜就算練了那麼多年,除了把曲子記熟,他的吹笛水平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再清美悠揚的曲子到了他這裡,也被吹的支離破碎,嘔啞嘲哳。

  但就算是這樣,當年會笑著聽完一段再讓他停下的白清淮也是絲毫沒有反應。

  白清淮不言,程七便不停。於是難聽到讓沈明衍每次都想巴不得直接關了聽覺才好的笛聲在小院裡響徹了一夜。

  也幸虧這小鎮裡每家每戶隔得遠,小部分能聽到的人也搞不清楚這是哪裡傳來的噪音。這才讓程七閉著眼睛一直吹到了第二天一早。

  朝陽破雲而出之時,一夜對程七笛聲無動於衷的白清淮動了。

  他放下酒杯,突然吐出一口淤血。

  程七笛聲驟停,擔心的看過去。

  白清淮咳了兩聲,視線緩緩轉向程七:「多年不見,水平見長。」

  他嘴角帶血,笑容卻如往日般溫文爾雅。好似之前不言不語的那個人不是他。

  白清淮只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整理好思緒,將所有感情壓回心底。再抬首,就又是之前的白清淮。

  就算沈明衍不能苟同他的第一句話,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抗壓和自我調整能力。

  程七肯定比他更擔心白清淮的情況,但這麼多年過去,這時的程七比當年更沉默少言,在白清淮恢復正常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能幹巴巴的用破碎的嗓音對他道:「謝,謝。」

  「是他讓你來帶我去京城的吧。」雖然看著沒什麼變化,但白清淮終究是有了變化,面對程七的時候,他嘴上在笑,眼裡卻寂滅的毫無笑意, 「什麼時候出發。」

  程七沉默的帶他往京城走,一路兩人的交流極少,程七是不善言語,卻盡力安排讓白清淮能更輕鬆一些。

  他一直沒告訴白清淮是的,二皇子說不需要會反抗的白清淮,曾下令讓程七廢了他的武功,程七沒能下手。

  也正因為他下不了手,所以他們一到京城,程七便領了罰,不能再陪在白清淮身邊。

  就在他領罰的那一天,白清淮面見二皇子,在二皇子書房裡毀了一份重要文件,坐穩了叛徒的身份。

  正因為一路平靜,程七完全沒想到白清淮回到京城是為了和二皇子翻臉,旁觀的沈明衍倒是看出一點端倪,但他也沒辦法干涉這裡發生的任何事。

  程七再次找到白清淮,就是在二皇子府的私牢里,白清淮武功已廢,白衣染血,昔年的名士公子,臉上被人打上了叛徒的烙印。

  但他本身的姿態反倒比之前更輕鬆一些。

  看到來的是程七時,笑容里也總算帶了幾分真心。

  「這幾年,白家一直在查皇后混餚皇室血脈的事,之前也算勉強有了眉目。」白清淮道, 「證據一式兩份,一份在白家被人燒毀,一份在書房被我銷毀,再無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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