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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兒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傅綾頓了頓,便將安修瑾尋親的事說了,「師父這也不一定與你有關,我本來是想看到他畫的玉佩樣子後,再跟你說這事的……」
梅霽眼睫微垂,靜默須臾。
「他與我有關或無關,我都不甚在意,但若是你希望咱們的寶寶有更多人疼愛,我便都依你。」
「師父……」
梅霽抬頭對她笑了笑,「改天我同你一道去見他。」
兩日後,杏花樓上。
梅霽與安修瑾四目相對時,不禁愣住了。
第33章
儘管先前傅綾曾跟他說過, 安修瑾與他有幾分相像,但當梅霽親眼見到他時,他還是愣了一下。
「長寧道長, 綾兒,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是安修瑾安公子。安公子,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綾兒與她師父。」陸蘊儀說罷,偷偷對傅綾說,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他確實與你師父很像……」
傅綾看了看安修瑾, 見他眉眼間果然有幾分像師父,但臉色卻更為蒼白,帶著幾分病態的虛弱, 身量也瘦削許多, 一看便知是個身體有疾的病秧子。
她小聲說:「一點點像吧,跟我師父可差遠了。」
四人落座,傅綾問及安修瑾玉佩一事, 「安公子,不知令兄隨身佩戴的玉佩是什麼樣的?」
安修瑾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來,擺在桌上,「我兄長所持與這枚基本一樣,是當初家父尋了塊上好的玉料, 請匠人打制,我與兄長一人一塊。」
傅綾目光落在那玉佩上, 只見那玉通體碧綠,泛著剔透潤光, 上面刻有一枝盛放梅花,栩栩如生, 十分精緻。
她看向師父,見他眸光微凝,心中已有了幾分答案。
「我確實有一塊這樣的玉佩。」梅霽頓了頓,「只是不知安公子尋親所為何事?」
安修瑾面色微微激動,忍不住咳了幾聲,「你、你便是我兄長麼?」
「也許是。」
「我之所以拖著病體出門尋找,只是因為家父病重,心中一直記掛著兄長,所以我才……」安修瑾又咳了幾聲,面頰泛出一層病態的緋紅。
陸蘊儀看得很是心疼,「安公子,你喝點水吧。」說著給他倒了杯茶。
「多謝陸姑娘。」
安修瑾飲了口茶,卻被燙了一下,狼狽地吐了出來。
陸蘊儀面露尷尬:「……你、你沒事吧?」
她又沒伺候過人,她哪裡知道水燙不燙?
安修瑾拭了拭唇,「不礙事。」
梅霽道:「聽說你是崇州人氏?」
安修瑾頷首,遲疑道:「梅道長,可否讓在下看看你的玉佩?」
梅霽從腰間荷包中取出,呈至他面前。
傅綾清晰地看到那兩枚玉佩幾乎一模一樣,不禁瞪大了眼。
陸蘊儀忍不住道:「哇!竟然一樣!那麼說,長寧道長你就是安公子的兄長?」
安修瑾神色激動,又咳了幾聲,「你、你就是我哥哥?」
梅霽眸光微動,「大概是吧。」
「兄長!」安修瑾聲音微微哽咽,「這麼多年來,爹與娘從來沒放棄過找你,卻一直沒有音訊,如今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了你!」
他眼眶發紅,很是激動,而梅霽則顯得冷靜許多,甚至有幾分冷漠。
傅綾心中閃過一抹不解,旋即又有了答案——師父自幼修道,本就性情清冷,情緒不易外露,更何況是對著素未謀面的弟弟,他若是也跟著哽咽哭泣,那便不是他了。
「你可知,當初我為何會被拐走?」
安修瑾拭了拭眼角,「此事我曾聽父親說過,當年大娘帶你回娘家,途中卻遇到了匪徒搶劫,那些人不光搶走了車上所有的金銀財寶,還將你與大娘都擄了去。」
「你自那日便消失不見,大娘興許是十幾天後方逃出來,卻不小心跌落山崖……那天父親派人在附近搜尋時,發現了大娘的屍首。」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梅霽,「我娘是父親的二房。」
梅霽微微怔忡,他曾不止一次地想,他娘親是什麼樣子的人?因為何種原因會將他拋棄?她是真的迫不得已別有苦衷,還是因為她不愛他?
卻怎麼也想不到是因為這樣。
在她被擄走的那十幾日,她又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梅霽心口一陣刺痛,眼睛酸澀了起來。
傅綾在桌下偷偷握了握他的手。
梅霽怔了一下,那股劇痛似乎被溫柔撫平些許。
「兄長放心,大娘已被好生安葬,你若是想去祭拜,我願意即刻帶路回鄉。」
「多謝你。」梅霽望著安修瑾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對他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不過道觀事務繁雜,我需交代一番方好離開。」
安修瑾喜笑顏開:「那我便等兄長的消息。」
吃罷飯,四人離開杏花樓散步去湖邊。
陸蘊儀不禁問安修瑾,「安公子,崇州有什麼好玩的麼?」
「崇州盛產香料,以制香聞名,而我們梅嶺安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安修瑾面露倨色,「我爹當年便是因為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張調香秘方,才得以在崇州立足、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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