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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盛夏時節,你與我在一片清潭之中暢遊,游著游著我們便四目相對,我親了親你,你狡黠一笑,眨了眨眼睫上的水珠,忽地便鑽入水中……」
梅霽聲音微顫,俊臉泛起愧色,「綾兒,是我不好,不該做這樣不尊重你的夢。」
傅綾輕笑一聲:「這有什麼,那如果我說我曾做過更過分的夢,師父會生氣麼?」
梅霽側頭看著她,「怎麼過分?」
他眸中氤氳著霧氣,看著比平日裡多了幾分脆弱,少了些清冷之氣,傅綾被蠱得發昏,下意識地便將自己曾經夢到的場景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
「……」
梅霽抿了抿唇,臉色愈發紅了,「你若是好奇,改天我們可以試試。」
「好奇是挺好奇,畢竟是在大街上又是在馬上的……咳,師父,水涼了麼?我叫人加點熱水來。」
「綾兒。」梅霽握住她的手,「你要不要一起?」
傅綾心中蠢蠢欲動,卻還尚且保持著清醒,「不了,萬一有人來,看到就不好了。」
「可我想親親你。」
話說得純情,可梅霽的眸光十分幽暗,他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某處,舔了舔唇。
「幾日未見,我想……」
傅綾被他看得口乾舌燥,身子都軟了幾分,便鬆口道:「那我們快一些。」
梅霽取來些許冰塊,含入了口中。
……
最後,傅綾沒忍住哭了出來。
她咬著被角眼淚汪汪,萬分後悔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提冰塊!
師父本就學識淵博手段高超,如今他又學會了一招。
梅霽餵她喝了點蜜水,柔聲問:「好些了麼?」
傅綾有氣無力:「不是不好,是好過頭了……」
梅霽輕笑問:「綾兒是不是在誇我?」
傅綾伸手探進他口中,戳了戳,嘀咕道:「也是普通人的舌頭啊,怎麼會那麼……」
「……」
梅霽耳根又泛起紅來,「我偷偷練習過。」
傅綾瞪大眼,「嗯?還請師父細說你是如何練習的?」
梅霽低聲說了,傅綾聽罷滿臉震驚,「師父,你真是太好學了!」
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師父對著鏡子日夜苦練的畫面,有點好笑的同時,她心裡又莫名地湧出幾分酸澀。
師父對她真的很上心呢……
相較之下,她似乎太沒心肝了些。
傅綾心中生出幾分愧疚,展臂抱住了師父。
梅霽愣了一下,疑惑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突然覺得師父你好溫柔,對我太好了。」
「……」梅霽笑了笑,「不怕我了麼?」
傅綾小聲嘀咕,「本來就不怎麼怕,只是有些敬畏罷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響,傅綾登時一激靈,推開了梅霽。
後者神色微黯,俯身為她穿好鞋襪。
不多時,雪雁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梅公子,太太在找小姐,她在您這裡麼?」
「我在這兒!」傅綾應了一聲,急匆匆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怎麼了?」
「太太說二老太太方才暈倒了,正請了大夫在看,叫小姐過去瞧瞧去。」
「姨婆她怎麼會突然暈倒?」傅綾一面說一面跟著朝姨婆所住的院子走去。
待走到院門時,她便見廊下立著許多人,娘親與外婆的神色尚好,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她心裡登時鬆了一口氣。
上前詢問是怎麼回事,外婆嘆了口氣:「最近這幾日如安她總說睡不好覺,也不思飲食,上了年紀的人如何經得住折騰?這不傍晚散步回來,便忽地身子一軟,昏倒在地上,哎喲嚇得我……」
傅綾趕忙輕撫外婆胸口,安慰道:「外婆您別擔心,姨婆只是沒吃好睡好方引起的小毛病而已,娘,大夫是怎麼說的?」
傅夫人道:「因思慮過重,出現了虛勞消渴之症,當放寬懷抱開心些才是,只是你姨婆的心事你也知道,這天下之大,如何去尋找一個三十年之前的人呢?」
「就是那個姓莫的?」
外婆憤憤道:「沒錯,就是那姓莫的兄弟倆!」
傅綾吃驚道:「怎麼是兩人?」
她一直以為只有一個負心漢傷了姨婆的心。
「詳情如何如安一直不肯說,我只知道當時是兄弟兩人同時招惹了她,之後又都消失不見,害得如安念想至今。」
「……」傅綾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她不禁問,「那兩人是長得很好看麼?為何姨婆會如此耿耿於懷?」
「傻丫頭,這與那兩人長相如何無關,你姨婆是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兒,不解為何好端端的,兩人便同時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傅綾有幾分愕然,以她的閱歷,很難理解姨婆為何會如此放不下。
若是有人這樣傷害了她,她肯定會將兩人臭罵一頓,做兩個人偶戳戳戳,待哪天出夠氣了,便會將此事徹底拋諸腦後,才不會因此事時不時的鬱鬱寡歡。
「如安性子本就敏感倔強,三十年前她之所以會遇到那姓莫的兩人,便是因為不願接受家裡安排的婚事,協商未果後,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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