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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位師父撐腰,傅綾小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熟稔地給師父夾菜,「師父這個好吃,您嘗嘗。」轉頭又給虛谷斟茶,「老師父這是新下來的茶,可清可香了。」
左右逢源忙得不亦樂乎,看得一桌子人都忍不住笑了。
用罷飯,傅夫人留兩位道長做客,「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來一趟,怎能這麼快就走?綾兒,好生帶兩位道長去園子裡轉轉,捉妖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刻。」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虛谷與梅霽也不好再推辭,與傅綾一道去了府中花園。
傅兆淵愛妻情深,知曉妻子喜歡江南景致,便請名家設計精心建造了一座園子,亭台樓閣,水榭假山,無一處不透著靈氣。
再加上外婆與姨婆兩人也極喜愛蒔花弄草,將園子收拾得愈髮漂亮,一步一景,夏日清晨緩步游賞,分外叫人心曠神怡。
傅綾嘰嘰喳喳地跟師父介紹哪些花是誰種的,「我姨婆那人最是細心了,之前為了照料兩盆曇花不眠不休。」
虛谷忽道:「小綾兒,你別怪老師父多嘴,你外婆與姨婆都是守寡之人麼?」
「外婆是,姨婆卻是終身未嫁。」
虛谷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遠處的亭子上,似是有些出神。
「今晚我們再去捉妖,我就不信還捉不著這個害人不淺的壞東西。」
梅霽看著傅綾,「昨夜你不是被嚇到了?還敢再去麼?」
傅綾拍了拍胸脯,「那有什麼不敢?昨夜我那是一時不備,措手不及而已。」
「嗯,待會兒咱們多備些符咒。」
「我去瞧瞧蘊儀,她昨天被嚇得不輕。」
梅霽眸光微凝,「你要去陸府?」
「是啊,有何不妥麼師父?」
梅霽頓了頓,「那個陸公子……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
傅綾搖了搖頭,「阿承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他從來沒怪過我,再說前幾日我們在寺里見過一回,他除了瘦了些,並沒有什麼事。」
「嗯。」梅霽應了聲,「我也只是在關心你。」
「我當然知道啊,師父又怎麼會說阿承的壞話?老師父你們慢慢逛,我出去一趟。」
傅綾走後,虛谷拍了拍梅霽的肩,意味深長道:「有些話不必說出來,虧得是小綾兒毫無機心,若是換了旁人,嘖嘖。」
梅霽臉色一白,眸中閃過一抹羞慚與痛苦,「師父,我時常覺得我很卑劣自私……」
虛谷仰頭望天,喃喃道:「清和,愛一個人,又哪有不自私的呢?」
「若是能做到無私相讓,那便不是愛了。」
梅霽怔住,師父似乎曾經很喜歡一個人,卻不知何故與她失之交臂,以致抱憾終身。
第26章
傅綾從陸府回來時, 見師父正在將寫好的符咒晾乾,老師父則悠哉哉地躺在廊下藤椅上納涼,不時地吹口哨逗著鳥籠里的鸚鵡。
她一路騎馬, 覺得有些熱, 便吩咐丫鬟端些冰雪冷元子來。
甫一呈到桌上, 虛谷便很是好奇地湊了過來,「小綾兒,這個是什麼東西?」
碧綠瓷碗中, 放著雪白剔透的圓丸子, 上面澆了層金黃色蜂蜜,離瓷碗近些時,還可感到絲絲涼意。
虛谷年近五十, 卻從未見過這種小吃。
「這是用黃豆加白糖做的, 老師父您嘗嘗,可甜可好吃了!」
「黃豆?」虛谷半信半疑,「這怎麼看著這麼白呢?」
傅綾笑道:「將黃豆炒熟去皮磨成粉, 混以白糖,搓成圓丸子,煮熟之後過涼水,再浸在冰水中,吃的時候再澆一些蜂蜜, 別提多爽口解暑了!」
虛谷呆了呆,「我活了這麼多年, 還不知黃豆有這種吃法。」
「您若是喜歡,過兩日回道觀時我給您帶一些。」
虛谷擺了擺手兒, 「不成不成,道觀又沒有冰水, 放壞了多可惜。」
「五師兄喜歡甜食,改天我帶給他嘗嘗。」
正說著,傅綾注意到師父的目光投了過來,黑眸中似乎透露著絲絲渴望,她當即臉色一正,遮住瓷碗,道:「師父,這個東西太涼了,你不宜吃。」
虛谷一面嚼著糯嘰嘰的圓丸子,一面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有身孕了就要多為孩子著想。」
「……」
梅霽收回目光,繼續晾曬符咒。
當晚,月黑風高,三人再次來到民居眾多的街巷。
陸蘊儀昨夜受驚,今日便發起燒來,不能趕來,駱聞笙作為她的貼身侍衛,自然也要守在陸府之中。
近些日子城內百姓都人心惶惶,還未入夜便早早地鎖門關窗,一家子守在一起,生怕被妖怪抓去。
窄巷內,梅霽在前,傅綾伏在師父肩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老師父扮作醉鬼,踉踉蹌蹌地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口中還嘟囔著什麼。
傅綾默默讚嘆,老師父果然是做一行愛一行,做戲給妖怪看也如此投入。
夏日衣衫單薄,她與師父貼得久了,便覺得有些熱,往後撤了些,過不多時又沒忍住湊了上去。
梅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馨香與柔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直到傅綾低呼一聲,搖著他的肩以氣聲道:「師父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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