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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霽正色道:「他們方才對成素那般無禮,為師自然要懲罰他們。」
「懲罰得好!」成禮連連點頭,「弟子還在想,待會兒有暇,去找那幾位道兄說道說道呢。」
傅綾忍不住問:「四師兄,你準備跟那些人說什麼?」
成禮蹙眉道:「自然是講一些為人處世、尊重他人的道理。」
「……」
傅綾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四師兄,你還是太年輕,要是我,哼哼。」
成禮趕忙問:「你待如何?」
傅綾摩拳擦掌,唇邊露出一抹壞笑:「我就等天黑之後,尋到他們的落腳之處,捉一些……臭蟲、癩蛤蟆丟他們房裡,叫他們睡不安寧被咬一身包。」
她原本想說毒蛇、蜈蚣之類,又怕師父責怪她心狠手辣。
卻沒想到梅霽接口道:「只是這些東西倒便宜了他們,哪怕是丟幾條蜈蚣也不為過。」
成禮滿臉驚訝,心中大受震撼,他一直以為師父淡泊謙沖,早已看透世間一切,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情緒外露的一面。
傅綾眼睛一亮,「師父也這樣覺得?」
梅霽點了點頭,眸光柔和:「明日大會結束後,咱們一起到醉煙樓去吃飯。」
「嗯?師父怎麼想起去那裡吃飯?」
梅霽頓了頓,「明日是我的生辰,便由我做東,請你們吃頓便飯。」
第20章
傅綾愣住,「明天是師父的生辰?您怎麼不早點說呀,我們也好給師父準備賀禮。」
成禮連聲道:「是啊是啊,師父當早些說的。」
梅霽淡笑道:「也沒什麼,往年也不過,只是恰巧今年在外,隨便應個景便是。」
傅綾卻道:「那怎麼行!生辰可是個大日子,怎可隨意敷衍。」
她想起老師父說的,當年如何在山下撿到師父,心中不禁一酸,想必師父所說的生日,便是他在山下被撿的日子吧。
若不然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如何記得自己的生辰呢?
她想到自己每年生日如何開心熱鬧,想到師父過去二十年竟然都是悄無聲息地度過了「生日」,心中更是酸澀,當即豪氣道:「師父放心,我與四師兄定會給師父準備一份大禮!」
梅霽眸光溫柔,「當真?」
「當真!」
她傅綾何時說話不算話了?
「那就,有勞你們了。」
當晚吃罷飯,傅綾與成禮眉頭緊蹙,大眼瞪大眼,師父的賀禮要送什麼才好?
金銀珠寶這些俗物師父定然不喜歡,若非時間緊促,她大可親自繡一方巾帕給師父,雖然她繡工也不怎麼樣就是了,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唉……」傅綾有幾分懊悔,白日裡她不該口出豪言,還拖上了四師兄,如今一時半會兒,她上哪兒去找「大禮」送給師父啊!
成禮支著圓臉,跟她同時嘆了口氣,皺眉道:「五師妹,要不然咱們給師父買一身頂好的道袍鞋襪?」
傅綾搖頭,「太過尋常。」
「那請一些道友來寫一些祝福語?」
「太過興師動眾,況且那些人與師父有什麼干係?我想他也不在意旁人怎麼說。」
成禮撓了撓頭,「那咱們還能送些什麼?」他小圓臉驀地一紅,赧然道,「我、我也沒什麼銀子……」
傅綾嘆了口氣,「我倒是有一沓銀票,可這不是錢的事兒,總要特別新奇,又能顯出咱們的心意才好。」
成禮呆了呆,「這得是什麼禮物?」
他想不出,傅綾也想不出。
兩人大眼對大眼瞪了半晌,也沒商量個所以然來,翌日的大會開得更是神遊天際,到下午時,傅綾乾脆以身子不適為由,稟明師父後,拉著成禮提前溜了。
兩人進了醉煙樓,找到掌柜,傅綾拍下一張銀票,將自己的打算說了,掌柜的雖見多識廣,但對傅綾提出的要求還是頭一回見,當即笑著將兩人引入後廚。
不一會兒,醉煙樓後廚便一陣雞飛狗跳,炒菜鍋里著了火,灶台上的油壺倒了,盤子碎了幾個,那位貌美豪氣的小姑娘正舉著鍋鏟捂臉亂叫。
圓臉小道長則秀眉緊蹙。
掌柜:「……」
無妨,左右他收了張五百兩的銀票,隨便折騰。
後廚倒是有足夠的東西任她霍霍,但傅綾卻失去了耐心。
她突然一時興起,要給師父下廚做一頓飯菜慶祝生辰,可她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又會廚藝?燒了兩個鍋後,傅綾決定換一個。
給師父親手做一碗長壽麵,聽著好像也不錯?
說干就干,傅綾捲起衣袖,淨手,和起面來。
成禮在一旁小聲道:「五師妹,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你我都不擅此事,還是請這些師傅們來掌勺的好。」
傅綾一面揉麵團一面說:「菜不好做,煮碗面總不算難吧?或者四師兄你有什麼別的禮物可以送給師父?」
成禮抿了抿唇,不說話了,默默洗手與她一道揉起面來。
……
日暮時分,梅霽來到醉煙樓,見傅綾與成禮齊齊站在門口,滿足你的吃肉要求就來扣群裙物尓似究呤霸一九貳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心中不禁一暖。
所謂的生日,是他被師父撿來的日子,也是他被親生父母遺棄的日子。
過去那麼多年,他都將這天與尋常沒什麼分別,從未慶祝過,昨日為何會突然提起,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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