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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熄燈燭。」梅霽命令道。
「啊?哦。」傅綾依言照做。
室內陡然陷入黑暗,今夜無月,越發顯得夜色濃稠。
傅綾一時不適,下意識地離師父近了些,便覺師父的呼吸忽地貼近了自己,她耳尖一顫,竟觸到了一片極柔軟之物。
咦,這是什麼?
那片柔軟之物突然翕動張合,沉香氣息驀地濃郁,灼熱呼吸拂在她耳廓,「成素,我能不能抱抱你?」
傅綾怔住,師父竟附在她耳邊說話?兩人此時挨得極近,透過衣衫她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灼人熱意。
師父莫不是燒糊塗了?他高燒不退,抱著她便會有所好轉嗎?
若是平時傅綾定會跟師父問個明白,但此時聽他嗓音沙啞,似是極為難捱,許是燒得神志不清、精神脆弱,想找個人依偎著罷了。
她並未回答,而是徑直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隱約間她似乎聽到了一聲低吟,傅綾還未細想,便覺師父反手圈住了她的腰。
師父手掌修長,兩手合握便松松環住了她的腰肢,他掌心的熱意漸漸滲到她肌膚,傅綾也覺得身上有些發燙。
她想稍微推開些師父,卻發現他越抱越緊,以致於她不得不上身前傾,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師父……」她小聲抗議,「能不能松一些?」
梅霽卻似是被魘住了般,呼吸灼熱,按著她的腰貼近自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傅綾知道他的臉就在自己面前。
「師父?」
面頰上忽地一熱,師父他!竟親了自己的臉?!
傅綾杏眸圓睜,師父果然被燒糊塗了嗎?還未及她開口,梅霽的唇便落在了她的頸上,薄唇微張,似是要咬人。
傅綾:「!!!」
師父要吃她!!
她心中驚聲尖叫不止,手上想推開師父卻發現他力氣極大,她想掙扎都不得。
就在她心慌不已時,梅霽忽地親了親她的耳朵,低聲問:「成素,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
「什麼?」
傅綾處於懵然無措之中,黑暗中,她只覺師父的眼睛亮得驚人,仿如山野中食人的野獸。
「求你救救我。」
梅霽呼吸沉重,聲音中滿是哀求與隱忍。
傅綾心口急跳如雷,顫聲道:「好。」
之後,師父牽住了她的手,觸到了衣衫之上。
……
許久之後,傅綾整個人都游離在外了,師父仍然沒恢復正常。
又不知過了多久,燈燭點亮。
梅霽神色漸復清明,聲音低啞,滿是歉意:「抱歉,我沒想到這病發作起來如此厲害,成素,你若是怪我,就打我吧。」
傅綾神色古怪,看了看地上的水盆與濕帕,又盯著自己發紅的掌心,心頭一片迷惘。
她躊躇良久,猶豫道:「師父,您每次發病都會這樣嗎?」
梅霽眸中溢滿愧疚,他並未撒謊,或者是趁機輕薄成素,他確實是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灼意洶湧,他難以自控,不知不覺便握住了她的手……
「之前從未有過,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成素,是我不好,你……」
「師父不必自責。」傅綾打斷他,「既是怪病,發作起來自然也叫人摸不著頭腦,師父您本就病魔纏身,又沒對我做什麼,我又怎會怪師父呢?」
說話間,她仍能嗅到一股濃濃的特殊氣味,似花非花,頗為奇異。
「師父,這是你排出的毒嗎?」
少女縴手一指衣衫上的濕污,梅霽神色一僵,耳根泛紅,「算、算是吧。」
「倒也奇怪。」傅綾並未多心,關切問,「師父這毒需要排幾回?是不是後面都排盡了,您的病就好了?」
梅霽面上作燒,含混應了聲,「也許吧。」
「那就好,以後師父需要,我再來幫忙。」
梅霽凝著她白皙的側臉,「成素不覺得厭惡嗎?」
「這有什麼可嫌棄的?師父您病了,我在幫您治病,僅此而已。」
傅綾也看出師父似乎對她幫忙治病一事,心理負擔極大,好像她幫了多大忙、付出很多似的。
唉,思慮過重,這病又怎能快點好呢?
當下她安慰開解道:「師父您放寬心,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勞累我,身為徒弟,能為師父排憂解難是徒兒的榮幸,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成素當真這樣想?」
「當然!我怎會欺騙師父!」
梅霽眉宇微蹙,仍難掩歉疚,「可是我怕你有朝一日會後悔……」
傅綾笑吟吟道:「不會的師父,我不會後悔。」
**
自這日後,傅綾仍每晚到師父房中,助他治病。
或牽手,或擁抱,或亂摸上身。
師父卻沒再發病,自然也沒有再借用她的手。
傅綾對此倒無所謂,如此還樂得輕鬆。
觀內時不時地有人來請做法事,她跟著師兄弟們去了幾回,漸覺無趣。倒是在下山的時候打聽到一件事,關於珠夫人的。
上回她府中鬧鬼,作法之後竟捉到一隻男狐狸精,那狐狸精生得俊朗多情,又極會做小伏低討人歡心,便被珠夫人留了下來。
傅綾曾聽師兄們說擔心珠夫人的安危,說什麼仔細精血被吸乾之類的,她疑惑不解,問他們作何意思,師兄們也只是語焉不詳糊弄過去,並未給她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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