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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打量她的本體,就更不像了。
祝驕敷衍道:「是嗎?」
「也難怪他們念念不忘……你可知這幾日, 有多少生靈潛入我的魔宮?我又斬殺了多少?」皓微輕聲道,「你的情債實在是太多了。」
時午冷眼旁觀。
陷入情愛的生靈總是不自知,若真是因為她的形貌,他們初見她的本體,合該更為熱絡,而非有別於分身的漠然。
祝驕的關注點卻在最後,不樂意地道:「什麼情債?我何曾欠過誰?」
「我沒有怪你,一切過錯都在於他們,」皓微眸中是融融的暖意,道,「你只要償還我一個,就夠了。」
祝驕:「?」
這話好像在明說是她的不對,但他原諒了她一樣。
「我知道你現在不肯,即便你我還有幾個時辰就是伴侶了……無妨,」皓微收緊雙臂,語氣冷了下來,「若你被他們哪一個勾入歧途,只要你不離開,我將他們殺了,便什麼都沒有發生。」
祝驕目露震驚。
雖說她原本就不打算和他糾纏在一處,卻還是讓她接受不能。
這算什麼?
他不覺得不正常嗎?
祝驕面色古怪地道:「所以我該誇你大度嗎?」
時午忽然出聲:【怎麼,你被他說動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某隻小妖反駁著,只當是調侃。
並未意識到,她的書靈也有長歪的趨勢,甚至已然對畸形的觀念存了認可。
「我並不大度,相反,我嫉妒所有靠近你的生靈。可是非但明日的大典,往後你我相伴,會有無數不知死活的東西接近你,」皓微攫取住她鏡中的目光,道,「我想要的,是你留在我身邊……」
說著,指腹划過她的手臂,落到了腕間。
他的動作毫無預兆,祝驕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時午急聲道:【躲開!】
可已經遲了。
祝驕被一股大力拉起,甩在了梳妝檯上。
她的後腰磕上邊緣,痛得溢出了淚花。
皓微沒有放開她的手腕,見她想要起身,另一隻手錮住她的脖頸,將她死死壓下。
「你何時服了解藥?」皓微眸底的溫和淡去,泛起寒意,道,「你怎能如此?是你給我的選擇,我也應了,你卻還是想要逃離。」
他早上查驗過她的經脈,此番出手只為圖個心安。
誰知……
她真是好大的本事!
但眼下不是追究誰與她裡應外合的時候。
皓微閉了閉眸,似是下了什麼決定:「驕驕,這是你逼我的。」
祝驕沒能掰開頸上的手,對方卻先一步鬆開了。
「咳咳……」她不由急促地喘息,大口汲取外間的空氣。
尚未緩過來,又被法術定住了身形。
那隻溫熱的手移向她的後頸。
分明是輕柔的愛撫,卻讓她瞬間毛骨悚然。
似被某種陰冷至極的存在窺探,那視線順著她的身軀一寸寸向上,黏膩而窒息。
「我會將你的手腳經脈全部斬斷,如此阻了藥力,也讓你的法力再用不出來,」皓微溫聲道,「或許,還能讓你徹底死心。」
祝驕遍體發寒:「你敢……」
「我也不想折斷你的羽翼,」皓微輕笑了下,無奈道,「可我真的……忍耐到極限了。」
魔氣划過經脈,右腕傳來劇痛。
同時,頸後侵入一道法力,漫過她的識海,緩解了不適。
也將她拖入無盡的虛幻溫情中,不斷下墜。
他道:「今後,我會是你的刀劍。」
過上千年萬年,她沒了逃走的心思,他會遍尋至寶,為她接續經脈。
而他要做的,就是將她養廢,讓她習慣於依賴,再離不開他。
祝驕抗拒著他的法力,極力掙扎出一絲清明,道:「皓微……你讓我覺得噁心……」
聞言,魔物眸光一顫,手上竟有些不穩。
繼而悶哼一聲,捂住肩連退數步。
皓微環顧四周,道:「什麼人?」
對方法力不強,他並未受太重的傷,卻止不住生出無限詫異。
出手的方向不是身前的妖。
那個生靈何時隱匿在此?
他竟什麼氣息都沒有察覺到。
也就只有祝驕看到了自珠釵中衝出的白光。
而解藥剛好起效。
體內經脈極多,右手處仍有幾條將斷未斷。
祝驕牽著靈力遊走一圈,也衝破了定身的法術。
她不顧腕上的痛意,召出佩劍,刺了過去。
皓微多年前就試過她的身手,如今也沒有驚訝。
她已遠不同於做仙君時的實力,幾乎與他打了個平手。
原本腕上的傷會造成些許阻礙,但她偏就咬牙忍住了。
且越打越煩,心中的憤恨翻湧,她的劍招愈發凌厲,逐漸朝著不要命的趨勢發展。
更有時午配合著她,聲東擊西。
魔衛早被遠遠調離,這般打鬥都沒能引來他們。
某一剎那,皓微觸及到她的目光,失了下神。
虎口劇震,劍被她擋開,落在地上。
祝驕凝起法訣,狠狠拍向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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