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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驕按住頸側, 以法力止血。
神力侵入妖體,祝驕看著一手的鮮紅,心知治癒起來要費不少功夫。
再看向幾步開外的神君, 半點好臉色都不想給:「是你傷了我,怎麼好像我傷了你一樣!」
多年不見, 學會碰瓷了?
少羿喉結滾動, 面露隱忍。
他想起當年,她的血也莫名吸引他。
但與今時今日,這種牽引到神魂的感覺不同。
她死在他懷裡時, 沾了他滿身血跡。
在仙軀消失後, 他曾試著借血脈之力, 與她結血契。
但結了一半,就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下去。
好像……
世上從來沒有一個女仙祝驕。
可為什麼符籙能繪出一半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又忍不住生出希冀——
她是不是沒有魂飛魄散?
若是知曉他的心聲,祝驕少不得要拍拍他的狗頭。
傻孩子,能結出一半當然是因為摻了她的心頭血啊。
少羿壓抑住喉間的喘息,去查看神魂深處的血契,不禁怔忪。
原來現下的不適,一切的異動,竟都來源於它!
少羿倏地抬眸。
這個女妖和她一定有什麼關係。
血親?
不,她與天帝同族。
思索未果,就見女妖抬步,少羿連忙出聲:「別過來!」
祝驕半點停頓都沒有,道:「你讓我不過去我就不過去?我又不是你的下屬,憑什麼聽你的?」
而她越是靠近,血契的反應越是強烈。
少羿被瘋狂的渴望折磨著神魂,又憶起她臨終時的言語,心中止不住泛起鈍痛。
他不能……
做不到沾染世間生靈的血,那隕落已久的上古凶獸呢?
少羿想到少游遞的信。
於是祝驕剛舉起劍,就見少年化作一道紅光,沖向擂台邊際——
那石階之上,魔官身側,浮在空中的玉盒!
祝驕立刻追了上去。
但不是阻攔,而是將所有擋住少羿的魔物拂開。
於是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玉盒中的琉璃球就落到了少羿手中。
【原著里不知所蹤,但肯定不是讓少羿拿到了,不然以他的心性是瞞不住的,】祝驕當然不是突發好心,她戳了戳時午,道,【這算不算改變劇情?】
時午看了眼紋絲不動的破壞值,道:【不算。】
場中一片譁然,無數聲音落下。
「這是什麼意思!」
「勝負未出,我等還未比試,你們想做什麼?」
「少羿!你已不在魔界,沒有資格參與賭局!」
「將獸血放下!」
「……」
幾個城主更是大驚,那青年連忙向魔官使了個眼色。
劍拔弩張,已有不少勢力蠢蠢欲動。
祝驕見形勢又要重演,人少倒是不足為懼,但若他們蜂擁而上,趁亂搶奪,哪怕她和少羿聯手都未必能保得住獸血。
正要說話,一道清晰的破碎聲入耳。
循聲一看——
少羿竟徒手將那琉璃捏出裂紋,隨後在一眾妖魔震驚的目光中,朝著地面狠狠一擲!
瞬間,琉璃崩裂,血濺石階。
祝驕脫口而出道:「你瘋了!」
少羿並未看她,抬頭望向上空那幾個城主所在之處,質問聲被法力裹挾,響徹方圓幾里的天地之間:「如此低劣的血統,也能冒充上古凶獸?」
聞言,祝驕顧不上周圍的動靜,將神識鋪落地面。
她盯著腳下的血跡,腦中一片嗡鳴。
覺醒血脈之力的妖魔世間少有,她不在此列,也分辨不出不同生靈的血有何區別。
但她能察覺到,這血液中的靈力是何等稀薄!
視線轉向琉璃碎片,她捕捉到了殘存的禁制力量,用以掩蓋獸血氣息。
怎麼會是假的?
難怪前世不知所蹤,因為它必須消失!
機緣所得?立下賭約?
什麼走漏風聲,什麼以話激她……
祝驕終於意識到被她忽略的某個存在。
看似缺少一方勢力,她以為是一貫的不參與任何紛爭。
但其實一直在此!
甚至設下此局——
這幾座魔城,都在他的領地!
所有城主,全是他祁鈞的下屬!
神思恍惚間,她被人握住了手腕,帶上了雲層。
下方無數山河掠過,眼看著逐漸接近熟悉的地界。
祝驕看向左側。
凜初不知何時顯現出了身形,望向前方的眸光一片冷凝。
祝驕抽了抽手,對方非但不放,反而更收緊了幾分。
祝驕下意識地道:「疼……」
「既知道疼,」凜初看向她,語氣不似面色平靜,道,「不讓我出手,就是要等別的生靈傷你,然後再不計前嫌地幫他?」
祝驕隱約察覺到他情緒不佳,卻不明緣由,且她還想著另一件事:「你什麼時候現出身形的?他們可有看到……嘶……」
凜初捏了下她的腕骨,在弄傷她之前鬆了手,見獨家文都在疼訓群五而斯舊令把一救尓她捂著微紅的手腕瞪他,意味不明地道:「與劍傷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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