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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自己能成,當然就不需要他了,】祝驕撐著下巴,道,【多個退路。】
少羿眼前已然看不真切。
魔官釀的酒混合著幾味靈草的汁液,很是滋養筋骨,卻也架不住過了量。
微辣的酒水滾過喉管,滲入血肉,灼燒著臟腑。
血脈之力有了甦醒的跡象。
少羿陡然扣住女仙的手腕,在觸及到她詫異的目光時,又克制住本能,將渴望壓回骨子裡。
她對他的態度剛有些軟化。
他不能在這時候……
在掙扎與不甘中,少年終于堅持不住。
隱約察覺到女仙抽出手腕,接住了他即將撞到桌上的額頭。
暈過去前最後的印象,就是她掌心柔軟溫暖的觸感。
【好感+2】
祝驕掂了掂,道:【我剛覺醒記憶的時候,若你不攔著我,他這顆腦袋早就被我擰下來當球踢了。】
說完就鬆了手。
少年「砰」地一聲落在桌上。
還是沒能免過被撞的命運。
時午:【……】
為某隻魔尊點蠟。
祝驕運功,將體內的酒意化解。
因有些乏了,準備出門尋個地方歇息,剛好等小魔頭酒醒。
手剛摸上門。
時午提醒道:【你這樣會露餡。】
祝驕清楚他說的是什麼,道:【我酒量好,不行嗎?】
【呵,】時午意味不明地道,【酒量再好,能連飲幾壺魔官特製的藥酒,然後面不改色大搖大擺地出門?】
祝驕收回了手。
確實,這酒滋味不重,卻遠甚人間烈酒。
【那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里睡一晚嗎?】
【非但如此,還要裝醉。】
祝驕回頭,嫌棄地看了眼趴著的少年,將幾處窗打開。
微涼的風穿過,若有似無的花香驅逐了殿中清甜的酒氣。
祝驕下意識地分辨了一下。
此番沒有那催情的魔草,才放下心來。
時午見她警惕,道:【我也會在此處,不會離開。】
祝驕道:【他要亂來,你也阻止不了啊。】
時午陷入了沉默。
祝驕去了裡間。
從壁飾到擺件,再到帷幔與床榻,一應用具,極盡奢華。
祝驕盯著整齊的布局,隨手施了個除塵訣。
卻沒什麼反應,不禁有些驚訝。
倒像那些神仙一樣,處處潔淨,不染纖塵。
既如此,那就勉強湊合一晚吧。
待小妖的呼吸逐漸均勻,自玉佩上升起一縷白煙。
時午現出身形。
將她露在外側的手臂收入衾被,又燃起安神的薰香。
隨後提袍,在一旁的軟墊上坐下,閉目。
如此打坐到深夜,聽到一陣動靜。
少羿酒未醒,卻先一步被冷颼颼的夜風凍醒了。
迷茫地看了眼桌子,起身往自己的床榻走去。
見榻上好似鼓起一團,卻也來不及想太多,倒頭即陷入了睡夢。
時午起身。
面具後的雙眸毫無溫度,伸手拽住少年的前襟,丟到了地上。
然後如同先前,坐回了軟榻。
少羿再度驚醒時,翻了個身,只覺得往常柔軟的床榻無比冷硬。
搖搖晃晃地起身,奇怪怎麼掉到地上來了。
但因腦中混沌,思索無果,只撐著床沿,爬了上去。
時午冷漠地起身,如法炮製。
如此又反覆幾次。
時午一套動作已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天亮時分。
祝驕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
昨日雖是和衣而睡,卻因了卻一樁心事,不必再與神仙們虛與委蛇,再加上少羿的寢殿布置得極好,她睡得還算安穩。
這般下榻找著鞋子,卻踩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低頭一看,可不就是少羿。
她的腳落在少年身上,隔著一層衣物,觸到其下緊實有力的腰腹。
祝驕連忙收回腳。
不遠處那道穩穩坐著的人影,見她起身,便回到了玉佩中。
祝驕對鏡整理著衣發,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時午也沒解釋,只簡明扼要地提醒她:【宿醉。】
祝驕將頭髮重新弄得微亂。
剛巧少年也從地上坐起,打了個噴嚏。
少羿按住兩側的穴位,只覺得頭疼。
且各處有各處的疼法。
額上和後方,像是撞到了何處,腦中則是悶痛異常,是那酒未過的後勁。
此番醉得太厲害了。
他向右手方看了一眼,對著床榻面露疑惑。
為什麼他似乎記得,自己應該是上了榻的……
難道是夢?
奇怪,相同的夢還做了幾次。
少羿回神,見另一邊,女仙正從鏡中望著他。
他的呼吸凝滯幾瞬,長睫輕眨,迅速回憶著之前的情形。
片刻後,有些失望地呼出一口氣。
什麼也沒發生。
「真可惜。」
這般想著,少羿不自覺說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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