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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歧不答,一味地盯著她。
祝驕被他看得心中發毛:「又吃錯什麼藥了?」
君千歧語氣莫名:「師父怎麼不說一聲,就離了皇宮?」
他都不知,她何時擺脫了凡胎。
……在他的局布好之前。
「我又何時知會過你?」祝驕疑惑地看他一眼,道,「你在君家時就該習慣了。」
君千歧捏緊了手中的劍柄。
不錯,她一向來去自由。
突然出現,再不告而別。
興致來了就逗弄一番,若是被別的生靈纏住,又將他這個徒兒拋到了腦後。
「師父,我並未多殺一人,」君千歧抬眸,七餓群舞爾司9零把儀9兒收集滋源多多歡迎加入「如今皇城盡在我手,師父想要我如何做?」
祝驕對事態的發展有些訝異,也還在接受範圍內。
只是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對上她不解的目光,君千歧道:「扶持何人登基,如何論功行賞,收押的犯人又該怎麼懲處……是大赦天下還是殺人屠城?」
祝驕心頭一跳。
「所有一切都取決於師父,」君千歧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笑意,「前提是,留在我身邊。」
她既在意那些凡人的性命,他便以此威逼。
她既執著這紅塵中的名利權勢,他便以此利誘。
祝驕不假思索:「不可能。」
心中很是不悅地道:【翅膀硬了,敢威脅我。】
【你崩人設了,】時午提醒道,【在他眼中,你可是個仁善的仙。】
始料未及的答案。
君千歧以為,她會猶豫,在本心與蒼生之間掙扎,最後不得不屈服於他。
在此之前,他連給她幾日的時間去考慮都定好了。
「師父不信我?」
「信不信是另一回……」
「驕驕。」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未盡之語。
月白華服的神君現出身形,
皓微見她安然無恙,才徹底安心,道:「你一連消失幾日,是去了何處?」
祝驕奇怪道:「你找我做什麼?」
皓微觀察著她的神色,斟酌片刻,道:「他的神位……碎了。」
避了應劫神君的名諱,然而這個「他」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九天之上,魂命司中,凡是在天界有官職在身的神仙,都會將神魂之力注入開天玉石製成的牌位。
數日前,位列神君之首,那代表著凜初的神位裂成了碎石。
一如上古神魔應劫,魂魄消散在天地間,化作靈力滋養萬物,再尋不到半點生機。
祝驕安靜了會兒,才道:「哦。」
她當然知道,比他們所有人,甚至比凜初的神位,還要早知道幾分。
畢竟親手推的嘛。
可惜不能明說。
【皓微好感+2】
皓微尋不到她的蹤影,原本還在擔憂,眼下見她並無不舍,顯然是想開了,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那些礙眼的生靈,墮魔的墮魔,應劫的應劫,還有個少羿……
天宮各處都懸了照妖鏡,想來他無論如何再接近不了她了。
那神君眸中是幾乎將她溺斃的溫柔,低聲道:「驕驕,無論如何,本君會永遠陪著你。」
如今只餘下他,往後也只能是他。
【好感+3】
祝驕早就接受了他的不正常,沒有理會這瘋話。
然而她的反應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另一番解讀了。
「……是他嗎,師父?」
皓微對凡人漠視慣了,雖注意到房門外站著個人影,卻並未放在心上。
眼下因對方的稱呼,才抬頭打量一眼。
君千歧從不懼外界的敵意,此刻對方那毫不掩飾的漠然,卻無端刺到了他的痛處,心中生出無限戾氣。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除了她以外的神仙。
先前那魔物對他無比警惕,針鋒相對中,他能察覺到自己被對方視作隱患。
眼前這個生靈完全不同,好似看螻蟻一般……
是了,她偶爾表露出的無謂之態,也早就告訴他答案了。
什麼泛愛眾生,什麼萬物齊同。
在她和別的神仙眼中,他和螻蟻、和路邊的雜草又有什麼區別?
祝驕瞧出男主情緒不對。
倘或知道他的想法,還能寬慰幾句——
傻孩子,這個東西在原著里也是這樣。
他連人皇都能甩鍋,溫和之態僅限於對神君仙官。
但她不知道,就連君千歧在糾結什麼都不清楚。
「什麼是不是他?」
君千歧扯了扯嘴角。
他素來愛穿黑衣,偶爾換個略淺些的衣袍,她總會隨口稱讚一二。
他只當是穿得少了,她看著新奇。
卻原來……
君千歧盯著那月白神衣,覺得無比諷刺。
他一個替身,該有自知之明的。
「師父心悅的生靈就是他吧,」君千歧篤定道,「你幾次救我,收我為徒,喚我名姓……如此種種,你所思所念的是身邊的我,還是遠在上界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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