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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衛應了一聲,心中納罕。
冤情?
能有什麼冤情?又哪裡能有冤情?
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等對方離開,祝驕看著那幾個侍衛將托盤帶走,又開始收拾落了灰塵的桌案和牆角書箱。
見他們往那木櫃靠近,祝驕連忙過去,抬手一攔,道:「不用收拾了,你們出去,我要靜一靜。」
「可國師大人……」
「你們將事情推到我身上即可,」祝驕想到還有未解的疑惑,道,「你留下。」
那侍衛磕磕巴巴地道:「屬……屬下一個人嗎?」
祝驕揚眉:「怎麼會是你一個人呢?」
侍衛鬆了口氣。
祝驕笑道:「這個房間本來就不止我啊。」
一開始有莊妃,現在是她那柜子里的分身。
侍衛面色一白,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
背後陰森森的。
同僚給了他一個保重的眼神,退了出去。
祝驕清了清嗓子,道:「坐。」
「屬下不敢。」侍衛抿唇。
主要是……
這兒也沒地坐啊。
在對方戰戰兢兢的回話中,祝驕大致明白了幾分。
原著里根本沒有國師這一說,司掌天象占卜的官員,與文臣平起平坐。
而這國師,卻是萬人之上,甚至壓了武將一頭。
如今皇帝沉迷煉丹,朝中黨派之爭尤為激烈,君千歧拉攏寒門子弟,又借著各種由頭,向世家開刀。
祝驕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時午翻了下那人對她的好感,斟酌道:【你勸過他追逐名利權勢。】
祝驕雙眸亮晶晶的,成功歪了話題:【所以還是我的口才過人。】
時午默默把話題掰回來:【但他太熱衷於權勢了,你覺得如果他已然滿足於現在的地位,會絲毫沒有收手的跡象嗎?】
原本勵精圖治的皇帝不理朝政,必然有他的手筆。
祝驕愣了一下。
國師再往上,那可不就是……
他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皇上呢?」
侍衛答道:「今日也在丹房,先前請國師大人時,在聽大人講授成仙得道之法。」
祝驕嘴角一抽。
他君千歧還沒成仙呢,教別人?
祝驕擺手讓他出去,那侍衛如蒙大赦,擦了擦冷汗,忙不迭地開門。
臨到日暮,與轎輦一同來的,是成群的宮人。
「恭迎娘娘回宮。」
祝驕一指木櫃,道:「這個我挺喜歡的,帶走。」
時午:【……】
這也太直白了。
眼見他們封好櫃門,將其抬起,祝驕放心地收回視線。
一群人大搖大擺地踩上石板路,細微的搖晃中,祝驕昏昏欲睡。
身側經過一駕車輦,祝驕睜眸,正對上那身形柔若無骨,以手支頷朝她看過來的嬌媚面容。
【皇宮的美人真多啊。】祝驕嘆了一句,對女子眼中的敵意視若無睹。
無論他們爭的是帝心,還是背後所代表的權位,都與她無關。
等等……
祝驕有了個不妙的猜測:【莊妃該不會是要爭寵吧?】
要說她經歷的最大的變故,無非兩個。
侯門涼透了,無力回天;再就是失去帝心……
祝驕撓頭。
可她不會啊!
幾萬年來,數不清多少生靈有過糾纏靠近,自薦枕席的妖魔不在少數。
鸞飛雲說她不開竅,不止因為她不肯回應他們。
她連情愛的心思都不曾有過。
現在要讓她去和別人爭,討好的還是一個妻妾成群的凡人?
祝驕往後一靠,道:【凡人不是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夫四侍嗎?棄了皇帝,給莊妃換個小情郎應該也行吧?】
時午意味不明地道:【你要用這軀殼,去尋個『情郎』?】
【試試嘛,若還脫離不了這具凡胎,我再給她搶個皇后噹噹。】
【不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冷硬,時午解釋道,【凡人的婚約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一切都以權勢地位為先。既已是旁人/妻妾,就只能鍾情一個,除非和離,你才能去尋幾個地位不及你的夫侍。】
【在凡間遊歷多年,我當然知道,這不是與皇帝和離不了嗎?】祝驕忍不住走神。
難不成要先君千歧一步奪了帝位……
【那就收了你的心思,先打探消息,再從長計議。】
【哦,】祝驕雙手撐著下巴,再次伸出試探的腳,【還是想翻個牆。】
【祝驕!】
等轎輦停下,祝驕往上方一看。
燙金匾額懸在正中,手書三字「長壽宮」,龍飛鳳舞,很是瀟灑。
祝驕點頭,對這不加修飾的美好祈願很是滿意,道:【這個名字好,我就喜歡活著。】
【希望你作死的時候能多想想現在的話。】
祝驕將所有宮人趕出了殿外。
從櫃中拖出分身,左右看了一圈,藏到了牆角巨大的衣箱中,然後落了鎖,順便又加了一道法力封住。
似乎覺得有趣,不禁道:【讓那些凡人看到,只怕又要被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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