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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二十年了嗎?」凜初看向仙童,道, 「丟出去吧。」
「什麼?」仙童疑心自己聽錯了。
「還不去?」
「是。」仙童這才應下,抱著花瓶出門。
祝驕心下升起惱意,面上也就表現出來了。
凜初一雙眸子就在這時望了過來,道:「你方才因何而笑?」
祝驕冷哼一聲:「我哪裡笑了?」
「那你現下又為何生氣?」
「我沒有生氣!」
凜初收回目光, 道:「你若實在喜歡那花, 將仙童喚回來也不晚, 連那花瓶一併予了你就是。」
「我不稀罕!」祝驕更氣了, 譴責他道, 「朝令夕改!朝三暮四!」
剛剛還不准她碰呢,現在又要丟又要送的。
眼不見心不煩, 祝驕不想看到他, 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又再次經過門前,轉而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仙童抱著空花瓶進門。
凜初開口,問道:「她從後門出去的?」
仙童有些詫異:「神君如何知曉?」
正說著, 門外腳步聲響起。
少羿久不見人出府,總覺得自己要綠雲罩頂了, 忍不住尋了過來。
敷衍一禮道:「神君, 我家仙君在何處?」
仙童想回他,卻被法力止住了聲。
就見那位一向不理世事的神君,面不改色地道:「她去天帝那裡了。」
仙童目露疑惑。
前門和後門差得遠了, 從後門出去與天帝所居是相反的方向, 怎麼也不該……
那疏冷的視線掃過來, 仙童連忙垂眸,眼觀鼻, 鼻觀心。
他什麼都不知道。
祝驕避開少羿,去了凡間。
路上還與時午說著,男主應當將所有物件收拾齊全了,只等她召來行雲相送。
誰知到時,君千歧連人帶車馬早已踏上了去皇城的大道,唯獨留了一封信知會她。
祝驕拆開,入目是蒼勁有力的幾行。
【男主行動力挺強嘛,】祝驕將信收起,點頭道,【還是我勸得好。】
時午欲言又止,終究咽下了反駁的話。
左右無事,祝驕想到兩個主角之間還有些前緣,不禁有些意動。
【要不我也去皇城湊個熱鬧?剛好看看菟嬌嬌前世是什麼模樣。】
時午還是那句話:【不能殺她。】
【我當然知道,】祝驕隨口應下,忽然腳步一頓,道,【前世也不能殺?幫她早日投胎也不行嗎?】
【這一世因果未定,提前殺了,下一世可能還是凡人。與妖相比,凡人的性命何等脆弱,你能保證劇情開始的時候她還活著嗎?】
祝驕便歇了心思,百無聊賴地御風而行,盤算著去哪裡消磨時光。
遠處兩個身影遙遙而來,速度極快,轉眼到了跟前。
「常瓊?」祝驕驚訝地看著那一向端重的神君,此刻一反常態,因倉促趕路,氣息都有些不穩。
緊隨其後的仙娥更是滿臉的焦急之色。
常瓊緩了下心神,道:「敖厭神君出事了。」
祝驕被她拉上行雲,沒等站好,雲層已「咻——」地飛出百米。
「什麼事這麼著急?」祝驕生怕掉下行雲,連忙雙手抱住對方的胳膊,道,「且他出事喊我做什麼?」
常瓊嘆道:「想來你是真的不知,你府中的那個仙童……是魔物。」
祝驕愣了下。
啊?
這就暴露了?
她前腳剛走,敖厭也才將那小魔頭安插進仙人之列。
祝驕忍不住低喃:「怎麼可能呢?」
常瓊以為她說的是仙童本身,安慰道:「莫慌,此事與你無關,本君會在天帝面前為你擔保。」
祝驕看了眼飛速前進的行云:【我怎麼覺得她比我慌?】
時午提醒道:【此事有些蹊蹺。】
祝驕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常瓊,為何斷定那是個魔物?」
「他誤走了天宮北門,被上方懸的照妖鏡映出了身外化身,因藏是的魔心,便被天兵扣押了。」
祝驕蹙眉。
自她用了這分身,都是遠遠避開北門,即便少羿不知,敖厭能將他放入天界,也該告訴他才對。
「有仙官言明,昨日是敖厭神君將他從姻緣司調走,送到了你那裡,」常瓊繼續解釋道,「天帝雷霆震怒,令上下嚴查,敖厭神君卻說此事是他所為,你和別的神仙一概不知……」
這般說著,三人到了天門之外。
此處已然聚集了不少的神仙,天帝鑾駕由遠及近。
玉石地面上,扣著一口泛著金光的佛鐘,因那半透明的質地,足以看清其內的仙童。
少羿單腿曲起,手肘擱在膝蓋上,很是散漫的模樣。
即便被發現了,也不見半點慌張與狼狽,反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眾仙。
目光移到那姍姍來遲的女仙時,卻是頓住,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祝驕忍不住退了一步。
常瓊擋住那魔物的視線,道:「別怕。」
她怎麼能不怕?
怕的也不是少羿,是頭頂的照妖鏡啊!
同是分身,只要被神器照出來一顆妖心,那佛鐘一樣的結界也會把她給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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