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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似乎真的把菩提樹當成神明來供奉,從她六歲起知道了菩提樹的神奇之處後,她早中晚都會在菩提樹前三拜九叩,收集菩提葉上的露水飲用,撿掉落的菩提葉泡澡,甚至會挖一些菩提樹下的土來吃。
雖然菩提樹庇護著菩提村的每個人,但給多給少其實也有差別的,可以說全憑運氣,也可以說看虔誠的程度,無賴老太太誤打誤撞,通過這些同齡人,甚至是長輩都覺得她做過了的行為,得到了菩提樹最大的庇護。
久而久之,她體內積攢的功德光遠比長居在村裡的人多得要多,積攢到了一種堪稱可怕的程度,這也是為什麼她身上的功德光還能轉移到自家人身上的原因。
哪怕她長期不上山,那些功德光也足以庇護她下半輩子了,可是老太太又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即便到了鎮上生活,她雷打不動的每個月上一次山,繼續向菩提樹表達她的虔誠之心。
那些越積越多的功德光,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脫離了菩提樹的操縱,真正意義上的為老太太服務。
這也就是為什麼菩提樹被毀之後,其他人身上的功德光盡數消失,而老太太身上還存在著功德光,如果不是顧音把金蟾蜍給了她,老太太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得到報應。
但很可惜,老太太並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更不知道她當寶貝一樣天天攥在手裡的金蟾蜍,其實無時無刻都在吸取她靠著「虔誠」換來的「前程」。
現在顧音手裡的金蟾蜍體內蘊藏的功德光,遠遠超出了顧音的預期,但凡那個老太太身上的功德光再多一點,金蟾蜍額頭上的血玉就會裂開,血玉是顧音給金蟾蜍加的「塞子」,一旦塞子壞了,那麼裡面的功德光就會再次外泄,回到老太太的身上。
還好,老太太身上的功德光在達到臨界值之前,幸運的清空了。
當初顧音在金蟾蜍身上動手腳,系統扣她的壽命,害得她吐血也不算憑白冤枉她,因為在那個時候,顧音已經稱得上是在邪術奪取他人氣運,哪怕這個氣運的本源並不乾淨。
旁邊的黃小胖緊緊抱著一臉嫌棄他的雞師叔,看到顧音拿出一個沒見過的金蟾蜍把件,虛心求教:「師父,你是要用這東西驅邪?」
民間傳說金物可以驅邪報平安,以前黃小胖不信,認為是一種營銷手段,但自從見鬼之後,他一見顧音拿出什麼東西,就立馬認定有特殊的用途。
顧音看了他一眼:「算是吧。「
只不過金蟾蜍本身是沒辦法驅邪的,顧音要用的是裡面的功德光。
這也就是她一邊心痛,一邊上山的原因。
這麼多功德光,難道是她不想昧下來為自己所用,以此漲壽命嗎?根據她之前大量吸收功德光的經驗來看,金蟾蜍體內的這些功德光足以讓她漲個七八十年的壽命了。
不是七八年,是七八十年啊!
就算只有七八年,也足以讓她狠狠的心動,立馬把裡面的功德光吸個乾淨。
這七八十年,說不定會是她的一線生機,不僅能活過明年的十九歲,還能直接衝到二房那邊,破了竹昌的師父設下的奪運陣法,破陣途中撐死也就掉個十年的壽命,她依舊能活到超過半百的年紀。
心動,瘋狂的心動!
貪慾什麼的,很可恥嗎?不,一點都不,她就是貪這些從別人身上奪來的功德光,說她無恥也好,說她卑鄙也罷,說她妖道也無所謂了,有這七八十年的壽命重要嗎?
不,一點也不!在「好好活下去」面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此時的病弱少女,眨動著那雙在旁人看來無欲無求,十分清冷的眼睛,此時她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
哪怕是不明真相的黃小胖,也看出了她不太對勁。
黃小胖緊張兮兮的湊到雞師弟的腦袋旁邊,壓低聲音:「雞師叔,我師父該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他毫不意外的獲得了雞師弟的一個白眼。
雞師弟衝著顧音叫了一聲,你要貪,還是不貪,給你雞爺痛快點!早點下山離開這個破地方。
這麼多陰氣聚集在一起,她也不怕立馬變得三步一咳嗽,咳嗽准吐血,嫌命太長了嗎?
顧音被雞叫聲拉回了神智,輕咳一聲,別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是雞師弟一定知道她很眼饞金蟾蜍里那些功德光,哪怕它同樣也不知道這些功德光會讓顧音瘋狂漲壽命。
顧音抬頭,現在已經是子時了,陰氣越來越濃郁,有先前常年堆積在村外的那些,也有被活活燒死的那些,這些沒有魂體,所有意識都混在一起的陰氣,正伴隨著一陣陣風吹來,讓人喘不過氣,哪怕是黃小胖這種陽火過穩的人也受不了。
他冷得打哆嗦,試圖再次抱緊懷裡有明顯溫度的大公雞。
現在雞師弟在他這裡就是個很好用的暖手寶。
顧音嘆息,罷了,她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幫這些陰魂解脫,也不是怕這裡太適合陰魂生長,遲早有一點會衝破空間的限制,波及到其他村鎮,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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