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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鼓鼓的樣子一點氣勢都沒有，就像一隻漂亮高傲的布偶貓撓著爪子撒嬌。
林訣目光微動，盯著她看了好幾眼，才敗下陣來，喉嚨一緊道：「好好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紀棠正要問他今天叫她出來是準備幹嘛，忽然發現林訣在翼車的中控屏上按了一下，調成了手動駕駛模式。
他修長的大手放在方向盤上，目光朝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踩下了加速器。
翼車突然加速疾馳，宛如一顆利刃出鞘一般駛出幾公里，連續超了兩三輛車。
「怎麼突然開這麼快？」紀棠也下意識向副駕駛的後視鏡看去。
她看到翼車在空軌上不斷加速變道，隱約覺得有幾個車子與他們變道加速的步調一致。
似乎...是被人追車了？
「有狗仔和私生粉。」林訣打了一把方向盤，將翼車駛入另一條空軌，分神瞧了紀棠一眼，溫聲道：「開得比較快，你會不會怕？」
紀棠倒也沒這麼膽小，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在林訣心裡，竟然這麼膽小？
「有什麼好怕，又不會撞車。」她想了想，忍不住道：「既然狗仔和私生都發現了，你一會找個地方偷偷把我放下來吧。」
林訣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冷聲問：「為什麼要把你放下來？」
「你不是怕被拍到嗎？」紀棠朝後視鏡里瞧了一眼，跟在後方的翼車已經被甩掉了好幾輛，但仍然有一輛翼車跟在後方緊追不捨。
林訣打了一下方向盤，翼車輕而易舉駛入另一條車道，又一輛翼車被堵在後方，只能眼睜睜看著目標離開。
「我不是怕我們被拍到，我只是不想他們影響我們的行程。」
他的聲線低沉清澈，冷眼盯著後視鏡里追車的私生，卻用最溫柔的聲音向她解釋。
「什麼行程？」
紀棠忽然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林訣帶她來到了離人港附近一家海底餐廳。
海底餐廳四面都是弧形防護玻璃，深藍色的大海包裹著巨大的海底餐廳，顏色、形狀各異的大魚小魚從四面八方游過，緞帶般的水草繞著色彩綺麗的珊瑚飄動，胖嘟嘟的海星與貝殼在玻璃上緩緩如東。
紀棠與林訣坐在最裡面的包間裡，鋼琴師隨著他們落座，演奏起最羅曼蒂克的樂曲。
餐廳里明亮璀璨的燈光在鏡面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讓大海里的一切變得五彩斑斕。
紀棠驚訝地看著仿生機器人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驚訝道：「竟然有這種不吃營養液的餐廳？」
畢竟雲瀾星域的營養液產業非常發達，幾乎每家每戶都習慣用營養液來代替食物。
所以，暗港城的海底隱藏著這麼一家餐廳，屬實讓紀棠意想不到。
林訣見她好奇，不疾不徐地介紹道：「營養液發明之初是為了解決星際難民飢餓問題，因為成本低、效率高，加上營養配比可控，後來被大面積推廣，人們也漸漸習慣了用營養液獲取能量。」
「在這樣一種快時代，人們漸漸依賴上這種效率極高的營養液，久而久之，這些飯菜反而變成了奢侈品。」紀棠看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餐點，忽然有些心疼這個時代的普通人。
很多人也許從一出生就沒有再嘗過那些原始的、自然的食物的味道。
只有真正的權貴階層，才有資源，有途徑嘗到這些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美味。
這也是為什麼她想要把水果帶給千家萬戶。
紀棠點完了單，盯著菜單又看了好一會，坐在她對面的人則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眼尾還浮起一縷小小的笑意。
海底的波光蕩漾，頭頂亮著光的深海魚從她身旁游過，像一盞小燈一般，將她本就白皙皎潔的臉蛋照得更加剔透。
紀棠抬起頭，忽然間撞進了他的目光里，才發現他一直都在看自己。
「在想什麼？」林訣饒有興致地問她。
「我在想，也許我還可以再買一塊地，種上農作物，哪怕不能真的改變大家的飲食體系，至少可以讓很多人嘗一嘗這些食物的味道。」
她看著林訣，說起自己的想法時，漆黑的眼睛在暗光下也亮晶晶的。
林訣點頭，暗光下，他深沉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卻仍然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周身矜貴又清冷的氣場。
「想法很好，但是單靠你一個人來種，每天不停地種下去，會很累，同時，也沒辦法讓整個星球的人都嘗一遍。」他的聲線很溫柔，哪怕是說這種可能會打擊到她積極性ⓨ錵的話也聽起來像是在與她商量一般，有些小心翼翼。
見紀棠陷入了沉思，林訣接著道：「等莫里森回來，你可以邀請一些地質學家組成團隊，圍繞土壤結構與植物生長規律展開研究，尋求解決植物生長難題的辦法，又或者，至少找到一些捷徑，能夠幫你減輕異能消耗的負擔。」
他的藍色瞳眸幽深而明銳，隔著一段空間，無聲地與她對視。
紀棠認真聽著林訣的話，聽到他提到幫她減輕異能消耗負擔時，心裡癢的厲害，像是被他親手撓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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