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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紀棠依舊每天都會去林訣家裡幫忙種植物。
想到林訣這次出遠門估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原本還打算每天拍一張他陽台上的盆栽發給他看看,後來又退出了星郵對話框。
決定還是不要打擾她。
最近幾天的天氣確實不怎麼好,烏雲越來越低沉,幾乎從早到晚都在下雨,天色也陰沉地像是染上了菸灰。
每天晚上睡前,周圍安靜下來的時候,紀棠甚至可以聽到外面孤苦狼嚎的風聲。
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雨季,當風越來越大的時候,她收到了物業發來的通知,提醒業主在強風暴來臨的時候儘量關好門窗,避免戶外行走。
紀棠往陽台上看了一眼,果然,外面已經狂風大作,連雨水都被颳得歪歪斜斜,四處侵襲。
不一會,狂風就咆哮起來,一道道閃電與雷聲撕開了天幕,漫天的烏雲如海水漲潮一般席捲而來,雨勢越來越急,對面的全息光屏也已經熄滅,落雨的聲音越來越大。
狂風卷著暴雨瘋狂哭嚎著,如同一隻出籠的野獸,陽台上的植物被颳得沙沙作響,有幾個盆栽甚至被一陣陣強風推倒,泥土散落出來不少,上面的葉片和花莖被吹斷,花盆也被吹得顛來倒去。
由於家裡是開放式陽台,隨著風暴加劇,雨水侵襲到了地板上,瞬間將所有的植物都衝擊得東倒西歪。
紀棠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給陽台裝上防護窗。
眼看著陽台上那棵藍莓樹險些被吹倒,還有那一貨架的盆栽,紀棠擔心會被風颳起來掉到樓下,發生什麼危險。
她拉開陽台的門,迎面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風帶著雨水撲面而來。
眼看著那棵頭重腳輕的藍莓樹已經歪歪斜斜靠在了陽台的護欄邊,紀棠咬了咬牙,撐著雨傘,迎著疾風驟雨走了出去。
雨水越下越大,地面滑的厲害,紀棠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剛走出幾步腿腳就已經濕透。
陽台上好幾個花盆也被吹倒在地,貨架上的花盆更是七零八落地摔碎了不少,外面的風越來越大,忽然一陣疾風颳過來,將她手裡的雨傘吹得當場散了架。
瞬間,如瀑布般的雨水打到了她的臉上、衣服上、頭髮上,紀棠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極端天氣,她剛走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風雨有多麼激烈。
而眼下,她幾乎快要被一道道烈風化作的巨手給推得摔倒在地。
轟隆——
轟隆——
雷聲一下接一下地響徹天地,如同大戰爆發前的戰鼓,讓人不寒而慄。
紀棠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她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風捲起來,連同陽台上的花盆一起,摔到樓下去。
雷聲之後又接了好幾下閃電,紀棠連忙蹲在了地上,在去扶花盆與回房間之間陷入了糾結。
正當她打算先去把那盆危險的藍莓樹扶正再的時候,忽然感覺周遭的風雨瞬間小了下去。
之前還斜飛到她身上的雨水幾乎瞬間消失,而眼前,也突然罩上了一道陰影。
紀棠抬起頭,發現陽台前方的半空中,竟然懸停著那輛再熟悉不過的黑色利維坦飛行器。
飛行器與陽台平行,幾乎處於靜止狀態,像一座山一般,將風雨全部隔絕在了後方。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飛行器的艙門突然打開,延伸出一條雲梯,正好抵達她家陽台的飛行器泊位。
接著,她看到本應該在外地的林訣,竟然撐著一把雨傘,從懸停的飛行器里走下來,來到了她家陽台上。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黑色的手腳長褲,撐著黑色的長柄雨傘,傘柄是金屬色,襯得他修長的手指愈加白皙。
一陣風颳來,他烏黑如木炭般的髮絲被風撩起來,讓本就好看的眉眼多了幾分凌厲之色。
周遭是呼號的風與悽厲的雨,他長身玉立,宛如神抵一般翩翩而至,整個人將身後灰濛濛的天空襯得暗沉又寡淡。
紀棠怔怔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完全忘記了要說什麼。
林訣撐著雨傘走向她,走到她身邊,將雨傘壓低了一些。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注意安全嗎?」他聲線一高,為了讓她能在風中聽到自己的聲音。
紀棠仍是呆愣的,她的髮絲已經沾滿了水珠,渾身上下幾乎只有幾塊沒有被淋濕的地方。
她從沒有這麼狼狽地出現在別人面前,哪怕是那天被記者們圍堵在聯邦安全司門口,她也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精緻得體。
可眼下,因為她一時衝動想來拯救快要摔下去的花盆,竟然將自己搞成一個落湯雞。
不知怎麼的,她感到非常窘迫,十分不想以這樣的形象面對林訣。
然而當她低著頭將髮絲捋到身後時,一隻手忽然被林訣抓住,牽在了手裡。
她的手心冰涼,特別是又淋了雨,身體的溫度低的厲害,而林訣的大手乾燥又溫熱,包裹著她,只稍稍用力,就將她抓了起來。
「你...」紀棠一時語塞,仍然是低著頭,不去看他。
「先進去。」林訣抓著她的手,幾步就將她帶進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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