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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和歌招架不住過於濃烈的熱情,快要窒息般連連後退拉開距離。
秦禮洲眉眼微皺,不動聲色伸手攔住經理,虛虛環著宴和歌將他護在自己身後。
有了結實的人肉柱,宴和歌這才鬆了口氣,緊攥著秦禮洲的衣角探頭:「不用不用,我什麼都不需要。」
「硬要說的話,您去忙自己的工作,別管我就好了。」
宴和歌誠懇道:「我就是和好朋友出來逛逛街,您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不舒服。」
主打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直接。
總經理呆滯。
秦禮洲「噗!」笑得好大聲,瞬間轉陰為晴。
雖不能及時趕到,但實時關注弟弟動向的宴列:「好朋友?誰,秦禮洲?」
他覺得世界都荒謬了。
——就從弟弟突然去參加了戀愛綜藝之後。
雖然都是富二代,但彼此之間仍有區別。
有像盛嚴凜或宴列這樣接手家業成為家族主導的,也有宴和歌和趙財進寶這樣混吃等死的。
雖然大家不曾明說,都大多已經默認宴和歌是被放棄的二世祖,宴家產業已經與他無關,左右不過宴父死後給他留一份信託,定期拿零花錢。
可秦禮洲不一樣。
他不單只是「富」那麼簡單,秦家紮根帝都深厚,作為秦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秦禮洲是無可爭辯的繼承人,秦家長輩也都在有意培養他。
據宴列所知,秦家的造車業務已經在逐步移交向秦禮洲。
這也是秦禮洲能成為賽車拉力賽主辦方的原因之一。
但……「老宴你說,秦禮洲是怎麼回事?突然對那小混帳這麼上心?」
宴列沉吟:「難不成老宴你立了遺囑,家業要留給和歌?秦禮洲聽到風聲才去討好他?」
不然他這個親哥實在很難想到別的原因。
「總不能是因為喜歡和歌吧?」那也太荒謬了。
突然被喊老了的宴父:「……你爹我還青春美貌一枝花!你才老!」
「再說我怎麼不知道我還立遺囑了?還留給宴和歌??」
但父子兩人合計半晌,也沒找到個合適的解釋。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喜歡他!」宴父斬釘截鐵。
宴父本想去秦家探探口風,結果還不等進院,就見大小物件從門外一直延伸到房內。
秦老太爺拄著龍頭拐在門口,一臉滄桑。
宴父:「?怎麼著啊老太爺,要裝修?」
秦老太爺欲言又止,最後只搖搖頭長嘆一聲。
孫賊!談戀愛就談戀愛,折騰什麼你爺爺!
收到消息的秦禮洲:「?」
「爺爺你搞錯了吧,我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啊,你說那些東西啊。」
秦禮洲嗤笑:「我搶宴和歌的,只要他不高興,我就開心了。」
秦老太爺:「…………」
他忍了又忍,沒忍住蹦一句:「傻比臭小子!等著單身吧你!」
然後就重重摔上了電話。
秦禮洲:「???」
一轉頭,就見宴和歌滿眼小星星看著他驚嘆:「沒想到秦少竟然買了這麼多。」
秦禮洲頓時挺了挺胸膛,得意:「想要?去我家拿啊。」
江止如果不是顧及宴和歌還在身邊,不想破壞形象,已經恨不得一拳砸碎秦禮洲那張笑臉。
結果下一刻——「秦少你一個人就完成了我們家商場一天的營業額誒。」
宴和歌快樂的沖遠遠走來的宴列揮手:「哥你快來!秦少真是個大好人,他幫你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啦,你可以下班啦!」
他蹦跳著像顆小炮.彈直衝向宴列,一把抱住他哥:「哥我來接你下班回家吃飯~」
宴和歌笑得真心實意。
秦禮洲已經黑了臉。
宴列將弟弟從自己身上摘下去,江止已經走過來得體遞上名片。
「大哥好,我是宴宴的朋友。」
名片上印著的畫家頭銜和經紀公司,都證明這是個有「正經工作」的「正經人」。
不是以往那些狐朋狗友。
很符合家長的交友要求。
宴列對江止的態度稍稍好轉,伸手交握。
「聽和歌說起過你,江畫家。」
「沒買到什麼是嗎?」
他看了眼兩手空空的江止和收穫滿滿的秦禮洲,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為什麼劍拔弩張,但也猜到了現狀,立刻招手喊來經理。
「江畫家想要的,都去找出來,沒有貨就世界範圍內調。」
江止不在意物品有無。
但宴和歌顯然很驚喜,一疊聲的謝謝大哥。
還拽著江止去翻看商品目錄,討論哪些適合放在江止家裡——主要是宴和歌在說,嘰嘰喳喳,手舞足蹈。
江止看著這樣為他絞盡腦汁出主意的宴和歌,忽然覺得,那個本來是他利用工具的房子,好像……也忽然被賦予了【家】的屬性。
因為宴和歌在意,所以本來不在意的東西,也忽然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