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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為泰陽仙宗的修行弟子,雲遊到此處,聽聞有妖物作祟,想助爾等度過此劫,爾等閉門謝客不說,還妄圖攻擊修士。"
黎蔚發了火,隨後面朝呆愣的黎玄眨了眨眼,說道:"師弟,這等愚民救了也沒什麼價值,任他們自生自滅吧。"
說完,拉著黎玄就想御劍離開,剛踏上召喚出來的飛劍,後面的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仙人!仙人莫走!救救我們鎮子吧!"老頭膝行兩步,請求兩人留下。
在黎玄目瞪口呆中,兩人被老人們迎進了家中,好酒好菜已經擺在了桌上。
黎蔚和黎玄早已辟穀,如今正好奇著風香鎮到底怎麼了,自然沒有心思吃飯。
老婆子見兩位仙師沒有動筷,一咬牙,叫進了自家小孫兒:"寶兒,家裡粗茶淡飯褻瀆仙師,你快去找川香樓的掌柜定一桌酒席。"
黎玄聞言回過神來,連忙攔住馬上要外出的小孩,說道:"婆婆無需再操持,我們早已辟穀,不重口腹之慾。"
聽到仙人這麼說,兩老口徹底放下心來。
傳說仙人就這這樣吸收日月精華,早上喝點露水就可以了,人間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都是污濁。
不欲扯上其他話題,黎玄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原本風香鎮是一個鮮花出口基地,就連王公貴族們也喜歡在風香鎮訂購花苗花種,之前的鎮子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大約半年前,一夥外地來的貨商不知怎麼的,在鎮子裡鬧起了事來,手持武器,見人就殺。
雖然被鎮子裡的衙門制服,可所有外面進鎮子的旅人都好像感染了瘟疫一般,染上了狂躁之症,和那幾個被抓的貨商一樣。
一時間風香鎮死傷無數,兩老口的兒子兒媳也是在那場暴亂中被殺害的,留下兩名老人和一個稚子。
隨著時間推移,風香鎮的人發現,只有外來人會發病,所以以前熱情好客的風香鎮居民都閉門謝客,談外色變。
黎蔚兩人聽完老人的講訴,對視一眼,如今那些瘋魔的外來人被關押後,自相殘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倒是不那麼好查了。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黎蔚可是有好辦法,勾勾愛徒的手指,用神識交流。
黎蔚如今元神寄居在傀儡之上,那也是合體期修士,一般的邪魔歪道還真就拿黎蔚沒有辦法。
就這樣,黎蔚和黎玄以老人家外面的親戚的身份,大搖大擺的住進了老人的家中。
那小孩也抱著叫歡歡的小狗來向兩人道了歉,他對黎蔚有些懼怕,白日裡黎蔚看他那一眼,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一樣。
在風香鎮兩天,每日裡老人家都會帶著兩人到鎮子上轉轉。
雖然有老人一路同行,但鎮子上的人一如既往地不敢輕易出門,有幾位心善的還喊住老人 ,讓他小心。
老人只是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破有一種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灑脫感。
轉機就在第三日,黎玄出門時被小狗絆住了腳步,老人昨日也不慎扭傷了腳。
待在家中無聊的黎蔚一人出了門,往老人家說的川香樓走去,想定一桌席面。
有了老人家的引薦,川香樓的掌柜見過黎蔚兩面,也就沒了防備,讓黎蔚進店,等著後廚做好打包。
一道氣息悄無聲息的沿著地底向黎蔚遊走而來,沿著腳底,企圖進入心脈,控制黎蔚。
可這道氣息算漏了,黎蔚只是具傀儡,哪有什麼心脈,無非就是方便打理仙府,分出一縷神識控制的機關,身體裡都是石料,金屬和陣法。
一縷氣虛自然而然就被黎蔚捕捉,當氣息意識到自己上當得時候,已經逃不出黎蔚製作的牢籠。
黎蔚打出一道手決,身影消失在原地。
這時候掌柜顫抖著身子,倒在了地上,狠狠地呼吸了一口空氣。
旁邊的夥計見狀也是怕的,但還是將自己的掌柜扶起,兩人顫顫巍巍的坐到了椅子上。
仙師讓他們幫忙演戲,可沒說過有大變活人著一出,剛才是不是那魔物出現,仙師追出去了?
黎玄這邊自然也是收到了自家師尊的消息,身體化作流雲,追著黎蔚而去。
兩人的身子一前一後停留在一座破廟前面,雖然經過掩飾,但還是從中露出些許魔氣。
對視一眼,黎蔚退後一步,將位置讓給了自家愛徒。
在黎蔚放出企圖侵蝕他的一縷魔氣時,魔氣迅速後退,沖向破廟的石像之中。
黎玄手決掐的飛快,一道藍光從中射出,像蛛網一般籠罩了整個破廟,霎時間飛沙走石。
一道魔氣破開石像,直衝雲霄,黎玄見狀飛身上前。
烏雲蔽日,天地變色,兩道氣息打得難分難捨。
黎蔚身子騰空,猶如坐在椅子之上,微眯著雙眼,注視著自己愛徒的身姿。
石像的碎渣之中,有一小身影,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不著痕跡的向外挪去。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是奔向自由的步伐。
眼看著就要離開破廟的範圍,一道金光閃過,小東西狠狠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向後翻滾兩圈,又是砰的一聲。
它被撞得七暈八素,眼冒金星,心知一前一後都沒有辦法逃走,連忙向左逃去,不出意外,又直接撞在了牆上。
沒有了退路,它自暴自棄的在這被人設下的禁錮里裝死,這個業務它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