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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閆順英不同,司徒相公的門生,那都是真正的門生,忠誠和感情,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閆相公盯著姜放的筆跡,啪的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得下面的幾位先生,均是一頭霧水。

  他們不懂,但沒關係,閆相公自己懂就行了。

  札子未遞到天壽帝那裡,甘太師也剛剛才進宮,這事雖然鬧出來了,但是還沒鬧大。旁人或許聽過笑過,也就完了,不覺得能鬧出什麼結果來,可閆相公身居高位,他習慣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要他說,這就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引子已然出現,又有孟家和姜放這幾個頭鐵的死咬著不撒嘴,此時的天平看起來晃晃悠悠,卻還是穩的,但前提是,不能再有砝碼加進來了。

  此時不加入進去,還待何時?!

  三司使倒下了,那三司使的位置可就空出來了,換成他自己的人,豈不美哉?!

  形勢已然明朗,閆順英滿臉帶笑的去換官服,一邊給自己的親信們遞消息,一邊趕往皇宮,順便在心裡想著,邱肅明,三司使的位置你已經霸占了許多年了,這一次,還是趕緊讓出來吧!

  *

  外面熱鬧無比,東宮卻如同世外桃源,安靜得很。

  孟昔昭和崔冶坐在一處,兩人各自端著一個碗,一勺一勺的吃甜品。

  崔冶:「這甜湯甚是涼爽。」

  孟昔昭叼著勺子,笑了一下:「這個叫清補涼,既解暑,又補身子,還特別好喝。」

  說著,他遺憾的咂了咂嘴,「可惜沒有涼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要是加了涼粉,一定更好吃。」

  崔冶問:「涼粉是什麼?」

  孟昔昭:「一種記載在書里的食物,唔,好像是用草木灰做的,其他步驟我不記得了,罷了,以後有時間了,我再好好研究。」

  說完,他就低下頭繼續喝甜品了,崔冶看著他,淺淺的笑了一下:「二郎總是喜歡研究一些稀奇的東西,每一樣成果,都利國利民。」

  孟昔昭接著道:「也利你,要不是你喜歡吃甜的,我都想不起來做這個。」

  崔冶眨眨眼,看著他,說道:「我確實嗜甜。」

  孟昔昭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咬著勺子,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明白過來之後,他笑了一聲,放下瓷碗,從善如流的坐到崔冶腿上,捧著他的臉,先低下頭,伸出舌尖,把他嘴唇上殘餘的甜味兒輕輕舔掉,然後重新抬頭,看著崔冶烏沉沉的雙眸,他的瞳孔微微放大,鼻間的呼吸,也比往日亂了一些。

  孟昔昭勾起唇:「殿下,你可是君子,君子要戒驕戒躁啊。」

  崔冶聞言,挑起眉頭,「二郎知道的,我從不是什麼君子,我是登徒子。」

  說完,他按著孟昔昭的後頸,讓他低下頭來,夏日已經接近尾聲,崔冶又長期服藥,他這裡已經不再使用冰盆了,燥熱一點點的上升,縈繞在兩人相貼的肌膚之上,薄汗滲了出來,不過沒人在意。

  若每一年的夏天都是這樣快活,那崔冶寧願以後的四季,日日皆夏天。

  ……

  郁浮嵐從外面回來,見大殿的門關著,張碩恭在一旁的長廊邊值守,他也見怪不怪,走到張碩恭身邊等著。

  張碩恭看他一眼,問:「如何了?」

  郁浮嵐搖搖頭:「還沒定出個結果,閆相公帶著札子來見陛下,陛下一讀完,就暴怒,把三司使關押了起來,甘太師為他求情,說其中必有蹊蹺,要求明查,閆相公自然是不同意,孟參政也說,證據確鑿,不用審查,可不管這些人是如何的爭吵,陛下都沒有說話,依我看,他心裡還是向著三司使,準備給他一個機會。」

  張碩恭皺眉:「但經此一事,他的三司使總是做不下去了吧?」

  正常來說,應該是的。

  可他們這位陛下不正常啊。

  所以,郁浮嵐也不知道。

  再次搖頭,兩人對視一眼,雖沒嘆出聲,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

  郁浮嵐回來的時機還挺好,沒一會兒,孟昔昭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郁浮嵐,他頓時驚喜的走過去:「郁都頭,如何,昆玉殿那邊,有結果了嗎?」

  郁浮嵐把自己打聽來的告訴孟昔昭,但孟昔昭聽了,卻沒露出遺憾的表情,相反,他還挺高興的點點頭:「畢竟是三司使啊,跟陛下有多年的君臣情誼,他還給陛下送過這麼多好東西,陛下也是人,也有那麼一丁點良心。」

  郁浮嵐:「…………」

  謝謝你如此信任東宮的牆壁不透風。

  孟昔昭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說道:「晚膳我就在這吃了,勞煩郁都頭,再多幫我跑兩趟,等這群人都回去了,你再來知會我一聲。」

  郁浮嵐應下,然後古怪的問他:「孟大人想做什麼?」

  孟昔昭擺擺手:「不做什麼,就是去露個臉,這麼大的事,我不露臉,也不像話啊。」

  郁浮嵐:「……」

  行吧。

  *

  天壽帝今天氣得要命。

  孟昔昂和姜放寫的札子,看得他額角青筋差點爆開,閆順英和太師相爭,兩人誰也不讓誰,吵的他更加難受。

  邱肅明……

  不會辦事!天下貪官那麼多,怎麼就他弄得百姓怨聲載道,他要是能低調點,何至於引出來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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