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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不著急,底下的將士們也有樣學樣,跟著不著急起來。

  寧仁府拿下了,南詔人四散而逃,這時候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丁醇和詹不休兩人各帶兵馬,兵分兩路,一路朝南,一路朝西,見著城池就打,偶爾也會碰上硬茬子,但多數情況下,都是剛打過去,對方就敗了。

  他們蠶食南詔國土的速度,到了驚人的地步,幾乎是每隔三天,捷報就會往應天府送一次。

  天壽帝笑歪了嘴,同時,因為貞安羅一直都沒送到他面前,感到有些不快。

  但回來傳話的萬懷信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說太子身子不好,剛把寧仁府打下來就病了,而且病得比以前都厲害,孟昔昭封鎖了太子所住的西宮,除了大夫,和太子的親信,誰也不讓進去。

  萬懷信當然是不敢說大話的,他都不知道太子得的什麼病,自然不能說得太具體,如此一來,他只能哭,哭著表示自己沒能完成任務,真不是自己的問題。

  他只是不想擔責任而已,但被他這麼一哭,朝廷里就傳出一個流言,說太子不好,怕是要死了。

  此時最焦急的人,莫過於孟舊玉。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他兒子剛被救下來,太子又倒下了,萬一、萬一太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兒子拿命立下的汗馬功勞,可就通通不做數了!

  孟舊玉急得想要上房揭瓦,在書房裡也坐不下去,他乾脆出去,到院子裡轉悠,誰知,他不是一個人,孟昔昂也在這轉悠。

  孟舊玉:「……大郎,你這是在做什麼?」

  孟昔昂:「我、我擔心二郎。」

  孟舊玉嘆了口氣:「咱們二郎真是流年不利,怎麼每一次都是剛有些起色,立刻就要掉進別的危機當中。我早就說了,那太子是不能沾的,瞧瞧,被我說中了吧,想成大事,最起碼要有個好身體啊!我真是……唉!你說說,要是太子沒扛過去,咱們二郎,還能有好果子吃?!」

  孟昔昂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二郎這眼光……唉,選的人至少要有個好身體才行啊。」

  孟舊玉:「……」

  他怎麼感覺聽著這麼不對勁呢。

  「大郎,你說什麼?」

  孟昔昂輕咳一聲,搖搖頭:「沒什麼,我自言自語罷了,爹,我先回我那邊去了,明日上朝,怕是又有人要針對太子和二郎了,我得警醒著些,先下手為強才是啊。」

  孟舊玉:「…………」

  提起這個,他更覺糟心。

  自從當了這個勞什子的侍御史,他這大兒子,就跟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日日都表現得像個烏眼雞,孟舊玉自己還只是睚眥必報,而孟昔昂,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沒有敵人,也要給自己製造敵人。

  前段時間針對甘家人,因為是甘太師提議讓孟昔昭外放的,雖說孟昔昂知道,沒有甘太師,孟昔昭照樣會自己提,但誰讓孟昔昭那時候失蹤了,生死不知呢,他這個爹味大哥,哪受得了這種委屈,必須找個發泄口,來宣洩心中的鬱悶。

  後來孟昔昭找到了,捷報也傳回來了,孟昔昂剛興高采烈了沒一天,新的敵人就出現了。

  居然有人說,孟昔昭能這麼快就進入南詔宮廷,是不是做了什麼有辱斯文的事情,傳言他一直在南詔的西宮,也就是那個著名公主羅薩花身邊侍奉,這孟昔昭,該不會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吧。

  孟昔昂聽完這話,差點沒把自己氣個仰倒,回家就寫札子,縣主還在一旁給他指點,告訴他怎麼寫,才更能引起天壽帝和其他崔氏皇族的共鳴。

  嗯……這裡不得不提一個事。

  那個說孟昔昭壞話的人啊,他是私底下,跟別人一起喝酒時候說的。

  但孟昔昂他朋友多啊,還有不尋天,如今是在李大公子李平手下管理,李平賺錢有一套,馭下也有一套,不尋天在孟昔昭手裡的時候,只起一個記錄貴賓、了解他們人脈的作用,而李平更雞賊,他讓侍女們平時裝透明,其實,站在後面的時候,全都豎著耳朵,聽人家說了什麼。

  李平自己又沒有在官場大放異彩的想法,他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幫自己的好友兼表哥,孟昔昂同學。

  孟昔昂也是個人才,自從決定當御史,跟孟昔昭一樣,替太子辦事,他就立志要把這件事做好,安排李平給自己傳信是其一,跟阿娘請示、跟縣主請示,拿家裡的銀錢又盤了兩家酒樓是其二。幸虧還沒什麼人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大家才不信他只是想做好御史這份工作,肯定以為,他這是準備當大齊的情報頭子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能算沒什麼人知道了。

  孟昔昂不是寫了札子嗎,第二天就拿到朝上發難,而且因為醞釀了一個晚上,在朝上那是金句頻出啊,跟個連珠炮一樣,直把對方問的啞口無言,連前面的司徒相公和閆相公都驚訝的看了過來,先看一眼孟昔昂,然後再看一眼孟舊玉。

  他倆的眼神內容是一樣的。

  ——你們孟家人每天到底是吃什麼米長大的,怎麼論起嘴上功夫,一個比一個厲害呢?

  孟舊玉:「…………」

  我說不是我教的,而是他們自學成才,你們信嗎?

  他們信不信不重要,總之,經此一役,孟昔昂一戰成名,而且暴露了他對外收集情報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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