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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孟嬌嬌,表情十分的震撼。
他讓孟嬌嬌去跟詹茴交好,讓她多受點詹茴的影響,也當個人間清醒的小娘子。
但詹茴這、這這這……
清醒的過了頭,也很要命啊!
各人的前程是各人自己的事,他們家再怎麼著,也用不著拿自己家的小娘子換利益啊,那跟動不動就把公主送出去和親的眾皇帝有什麼區別?
孟昔昭趕緊打消她腦子裡的念頭:「不!絕對不應該!」
「嬌嬌,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有了愛重,都不一定能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要是沒有愛重,那更是往後的每一日,都只能品嘗苦澀和孤寂了!大哥他對前程沒有那麼的看重,而我,我是要自己爭取的,不需要你來為我籌謀。嬌嬌,聽二哥的話,你是參政府的小娘子,這世間沒有幾個女孩能比你更尊貴了,哪怕爹退下去了,你的娘家還有我、還有大哥給你撐著,咱們家的女孩不說低嫁高嫁,只說合不合心意,爹和我們為什麼要如此上進?為的不就是家裡人少受桎梏,可以在道德允許之內,隨心所欲嗎?」
孟嬌嬌聽了,若有所思。
她並沒有露出特別感動的神情,反而在聽了一會兒之後,有些落寞的垂下眼,「我是可以這樣做,可阿茴她……」
孟昔昭不等她說完後面的,直接斬釘截鐵的開口:「她也可以。」
孟嬌嬌茫然的抬起頭:「啊?二哥你怎麼知道?」
孟昔昭拍拍她的頭:「因為我認識詹不休啊,你放心,對於詹茴的事,詹不休比你上心多了,他不會看著自己妹妹跳火坑的。」
孟嬌嬌卻皺了皺眉:「那詹不休才是個游擊將軍,什麼時候能回來都不一定呢。」
孟昔昭心想,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差不多也就該回來了。
到時候,他就不止是游擊將軍了。
這些他不能跟孟嬌嬌說,便只是笑了笑:「相信他吧,為了妹妹,哥哥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孟嬌嬌被他逗得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神情都有些眼巴巴了:「二哥,我真捨不得你走。」
說著,低下頭,孟嬌嬌牽了牽孟昔昭的袖子:「到了那邊,二哥,一定要多多給我寫信呀。」
被妹妹撒了這麼一會兒的嬌,等她走了,孟昔昭發現自己身子都酥了。
哎呦,這誰遭得住啊。
希望自己以後的妹夫是個意志堅定的,不然還不得日日在孟嬌嬌的口喚夫君中迷失自我……
孟嬌嬌走了好一會兒,孟昔昭都沒緩過神來,只是站在馬匹旁邊,一下一下順著馬鬃出神,慶福也不敢打擾他,還沒離開應天府,郎君就已經收到了家人的思念,心裡肯定不好受呢。
但沒過多久,孟昔昭就打起了精神,又重新練習起來。
孟嬌嬌不是第一個來表達不舍的。
之前孟夫人也來過,即將成婚的孟昔昂也來過,連孟舊玉,都控制不住,走到他的院子裡,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說一些早就說了好多遍的話。
等說完了,他心裡還是不好受,便坐著,看孟昔昭是怎麼練習的。
然後看著看著,他就開始擔心起來,就二郎這個騎術,該不會還沒出應天府,就把自己摔死了吧……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初八這一日。
明日,他就該走了。
從好幾天前開始,孟昔昭就有些坐立難安,慶福觀察著,感覺他是在等什麼,練會了怎麼騎馬以後,他還經常出去,要麼去望江樓、要麼去不尋天,如今不尋天已經交給李大公子了,李大公子看他過來,還以為他是不放心把不尋天給自己管理。
好歹現在慶福也有了跟著孟昔昭幾個月的經驗,他就這麼默默的看著,突然福至心靈。
郎君這是,在等太子殿下吧?
也是哈,郎君跟太子殿下經常偷偷摸摸見面,兩人關係可好了,如今郎君馬上就要走了,這太子卻始終不露面,難怪郎君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流露出一些焦躁的感覺來。
然而孟昔昭自己並未察覺到。
最近他是經常性的想起崔冶來,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反正,想就想了,哪怕在過去,崔冶也是他大腦裡面的常客。
只是到了初八這一日,參政府的鞭炮都放完了,也沒見到太子身邊的人來給自己送信,孟昔昭還是感覺心裡悶悶的。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自己上趕著,去找崔冶,讓他給自己幾句臨別贈言吧。
吉時已到,孟夫人趕緊進來催孟昔昭,後者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連忙站起,出去跟著一起迎親了。
他是孟昔昂的弟弟,迎親環節,肯定有他一份,孟昔昂穿著大紅婚服,騎在參政府去年年中時候買來,每天跟伺候月子一樣精細的伺候著的棗紅馬上面,孟昔昭落後他幾步,也騎著一匹十分精神的小黑馬。
幸虧他學會怎麼騎馬了,不然今天就只能步行跟著。
到了郡王府,孟昔昂拜見郡王爺和王妃,然後就按照婚禮的一般流程,去裡面接受縣主的幾位兄弟的刁難,對於詩詞,孟昔昭是幫不上忙的,於是,他繼續站在這,還對面容嚴肅的梁郡王笑了笑。
「小侄見過郡王爺,誒,郡王爺,咱們之前在杏榜前見過吧,小侄可是一眼就認出您了,只可惜,那時候沒能跟您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