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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崔冶聽了他的擔憂,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說真的,孟昔昭對詹不休真是過於關注了,有點好事,就想著給他。

  雖然他也想著給自己……但那能一樣嗎,詹不休是什麼人,他崔冶又是什麼人?

  ……

  頓了頓,崔冶不動聲色的說:「二郎擔心的有道理,依我看,詹不休的脾氣是個變數,難以自制,不如還是換個更為穩妥的人。」

  孟昔昭眨了眨眼:「誰?」

  崔冶在腦子裡把可以派的人都過了一遍,然後定格在其中一張臉上,他微笑起來:「臧禾。」

  孟昔昭一愣,「你怎麼想起他來了?」

  崔冶:「此人有想要表現的欲望,和匈奴人談判的時候,他就試圖要引起你的注意,不如藉此,給他一個機會。況且他的官職不高也不低,做起事來,身份適合,遊刃有餘。」

  孟昔昭若有所思。

  但是他又想起一個問題來:「臧禾是探花出身,他和右相……」

  右相桃李滿天下,朝堂里一小半的官員都是他的人,孟昔昭有點擔心這臧禾也被籠絡過去了,那不就給別人做嫁衣了。

  崔冶失笑:「二郎忘了?這送親官員都是右相擬定的,若臧禾與他有舊,又怎麼可能榜上有名呢。」

  『孟昔昭還真把這件事忘了,聽到這句,他不禁笑起來:「看來臧禾還真是很適合走這一趟。」

  既然已經決定了,孟昔昭也不打算耽誤,直接就出去,找臧禾,跟他說這件事。

  而臧禾聽完了,得知孟昔昭想讓他提前回應天府,直接就是一愣。

  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想清了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對他來說又代表著什麼,臧禾的心情瞬間澎湃起來。

  「多謝孟少卿的賞識,某必不負所托。」

  孟昔昭:「臧大人,咱們同朝為官,品級相當,不必這麼客氣。」

  臧禾笑著搖搖頭:「如今是品級相當,等回去以後,就不再是了。」

  聽了這句話,孟昔昭也沒擺出個謙虛的樣子,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認了,然後對臧禾說道:「臧大人此行十分重要,務必要在匈奴信使之前,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另外,我算了算,臧大人應該會在十二十三這天進入應天府,十三,是一個常朝日。」

  臧禾愣了愣,然後徐徐的笑起來:「我明白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孟昔昭讓他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帶上兩個將士,一同脫離隊伍,前往應天府。

  晚上,隊伍就停下安營紮寨了,孟昔昭今天困得早,早早就睡了,半夜好像聽到了一點動靜,但他沒多想,翻個身,又睡了。

  直到天亮,他起來給臧禾送行,這才驚愕的聽說,昨晚上抓了兩個匈奴小賊。

  而且不是詹不休抓到的,而是郁浮嵐抓到的。

  把臧禾送走了,孟昔昭才趕緊過去看是怎麼回事,郁浮嵐滿臉都寫著晦氣二字:「我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兩人趁我獨自一人,拿著蒙汗藥就想來藥翻我,幸虧我這些天習慣了保持警惕,這才沒有中招。」

  說著,他還氣呼呼的踹了地上的匈奴人一腳:「說!為何要偷襲本都頭?!」

  孟昔昭抿抿唇,把克制不住的笑聲又壓了回去。

  原來倒霉蛋是郁都頭,真是搞不懂,匈奴人為什麼會覺得他是製造手/雷的工匠。

  把他們交給郁浮嵐撒氣,至於是去是留、是死是活,孟昔昭就不管了。

  大雪終究還是下了起來,往後的路必然變得更加難走,孟昔昭怕隊伍里有人生病,趕緊讓隨侍們熬藥,每人灌一碗下去,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用的草藥,還是當初從右賢王那裡騙來的。

  到底孟昔昭還是心疼這些草藥,沒有全燒乾淨,而是燒了一部分,然後都倒進草木灰中,混在一塊,裝出全燒了,剩下的,則一起打包帶上路。

  喝了孟昔昭命人熬的藥,大家對他更加的感恩戴德,趕起路來也更加的有力氣。

  在齊國隊伍離開匈奴,跨過臨閭關這天,匈奴的士兵也把這個消息報回了單于庭。

  二王子已經是新單于了,右賢王換成了二王子的妻弟,至於左賢王,還是原來的左賢王。

  左賢王隱隱有一家獨大的趨勢,金都尉也跟著水漲船高,曾經被貴族看不起的他,現在幾乎天天都被人請去吃飯。

  得知齊國人已經回去了,金都尉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那一日,左賢王做出了支持二王子的決定,然後立刻就把他派出去鎮壓不老實的人群,當時他沒有反應過來,到了第二日,兩國談判左賢王卻不帶自己,金都尉才知道,左賢王這是故意隔開了他和孟昔昭。

  理智上,他理解左賢王為什麼這麼做,孟昔昭心眼太多,一會兒翻臉一會兒和好的,是個天生的奸佞,齊國擁有他尚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一個匈奴人,自然更應該離他遠遠的。

  金都尉都已經勸解好自己了,可在孟昔昭走了以後,齊國常駐匈奴的使臣突然來到自己的府上,給他帶來了孟昔昭的臨別禮物。

  兩壺應天府的好酒,一籠孟昔昭最愛吃的包子,還有一柄小刀,和之前送給左賢王那個材質相同,只是做工稍差,但刀柄上,有早就鐫刻好的、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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