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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連連點頭。

  「沒告訴他我是誰吧?」

  小廝回答的十分得意:「絕對沒有,他還問我了,我說,我們家公子不讓說!」

  李淮:「…………」

  他懵了一瞬,然後氣的一腳踹出去,「廢物!我身邊怎麼都是你這樣沒用的東西!」

  *

  詹不休帶著那封信函回了房間,打開一看,裡面沒有任何紙張,只有一個新打的腰牌。

  腰牌上寫了他的名字,後面還有一行字:中央禁軍XX指揮副指揮使。

  指揮使是軍中才有的職務,他這個職位,不高卻也不低,手下有五百軍漢聽他指揮,不算打眼,也不至於讓他從最低等的軍漢做起。

  盯著這塊腰牌,詹不休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孟昔昭真的是什麼都替他想好了,連軍中的職務,都提前打點完畢,就等著讓他去走馬上任了。

  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一定會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自己選了這條路,究竟意味著什麼?

  或許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在乎,那人一向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看起來是這天下最聰明的人,卻又只肯將愚笨的一面展現出來,看起來他尊重自己這個詹將軍留下的遺孤,但是,他走的每一步,都沒跟自己商量過一個字。

  這一晚,詹不休沒出來吃飯。

  詹茴和祖父在外間用飯,兩人誰也沒出聲,就這麼默默的吃著。

  經過了一夜的枯坐,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詹不休從屋子裡走出來,他站在堂屋,先看了一眼妹妹的房門,然後轉身,果決的走向了祖父這間屋子。

  老人覺少,每日祖父都是起的最早的那個,詹不休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祖父正坐在屋前的椅子上,捧著一本書卷。

  看見詹不休進來,他抬起那雙已有些渾濁的眼睛。

  詹不休望著他,心中其實十分緊張,沉默一瞬,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跪的像青松一樣筆直,他緊了緊拳頭,擲地有聲的喊道:「祖父,孫兒要去軍中了!」

  詹不休的祖父聽了,良久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可能是一刻鐘,也可能一瞬間,祖父用那雙滿是皺紋的手,重新拿了拿手中的書卷,他的眼神又落到了書卷上,話卻是對著詹不休說的。

  「去吧,不要後悔就是。」

  詹不休聞言,立刻俯身,對祖父磕了三個頭,他的額頭重重的砸在地上,沒有看到,他的祖父顫抖著閉了一下眼。

  磕完頭,詹不休就起來,拿著那個腰牌,大踏步的出去了,而詹茴躲在自己的房門後面,聽著腳步聲漸漸遠離,鼻子一酸,卻始終沒有掉下淚來。

  ……

  孟昔昭讓李淮做的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回去找人幫忙,不管是他爹,還是他祖父,總之,只要把詹不休塞進禁軍,讓他當個小軍官就行。

  這件事李淮辦的不錯,反正他回來是告訴孟昔昭,東西送到了,至於那個白眼狼會不會領情,他就不管了。

  孟昔昭:「……」

  人家還沒說什麼呢,怎麼就成白眼狼了。

  第二件,孟昔昭是讓他把軍中的各個職位,都給自己講一遍,然後,再幫他用軍器監的設備,給他打個物件出來。

  李淮打是打了,就是有點不理解為什麼要打這東西,銅的多沉啊,找塊好木頭,或者好玉,那打出來多好看,用銅做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孟昔昭不想跟他這種沒有審美的人說話。

  木石固然有它的好處,可銅鐵,也有它的精妙嘛!要不然古人怎麼這麼熱衷於用青銅器呢,這鋥光瓦亮的,光是看著,就有種「鐵馬冰河入夢來」的feel,木頭和玉石能比得上?

  拿到這東西的第二天,孟昔昭就顛顛的進宮面聖了。

  現在他是個六品官,還沒有上朝的資格,如果他想見皇帝,除了皇帝召見,就是自己申請進宮了。

  好在皇帝對他印象不錯,而且他來的也不是那麼勤,所以每次過來,皇帝都准他進來了。

  孟昔昭一共也沒進宮過幾回,而他每回進宮來,皇帝身邊都有兩個宮女給他餵吃食,不遠處則坐著幾個官方歌姬,也不吹拉彈唱,就這麼坐著,估計是等皇帝有興致了,再一起開工。

  ……不愧是昏君。

  開國皇帝定的規矩是兩日一朝,暴君覺得爹挺好,但是兩日一朝太折磨人了,所以改成三日一朝,仁君後來覺得不行,自己爹就是懶,又改回去了,還是兩日一朝,而等到了天壽帝這裡,他年輕時候還算勤奮,兩日一朝,後來有了真愛,樂不思蜀,就改成三日一朝,再後來真愛死了,太過傷心,改成五日一朝。到了如今,五日他都不一定起得來一回,什麼時候上朝,全看心情。

  然而他來不來的,大臣們都必須得來,哪怕在待漏院裡喝上兩個時辰的西北風,也得乖乖等著,等到最後,就是內侍的一句陛下身體不適,今日常朝取消。

  但是也沒人罵街,畢竟都習慣了,嘆口氣,就去各自的辦公場所忙活了。

  得到皇帝懶洋洋的一句「讓他進來吧」,孟昔昭揉揉臉,帶著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進去了。

  「陛下!微臣許久不見陛下,心中好是想念啊!」

  秦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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